“瑟瑟。”
他蹲下身,像只黏人的小狗狗,仰着张脸,湿漉漉的眼眸,视线楚楚可怜地拉了拉锦瑟的裙摆。
锦瑟无动于衷,目不斜视,她啃完一个糕点,便拿起第二个。
眼看着那滚犊子玩意在纠缠他妹妹,赵华年顿时拍桌而起。
“陆阑丞你干什么呢!”
走过去拎住那狗东西的后领子,便要将他拖走暴打一顿。
陆阑丞却早有预料般,他双脚缠着桌角,一只手抱住桌腿,一只手轻轻扒拉小姑娘的裙摆。
“瑟瑟,我错了,我以后一定不再说脏话,更不会再用死蜘蛛吓唬你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善莫大焉,你原谅我一次吧好不好?我都会改的,你信我!”
锦瑟放下手中糕点,眼中终于有了他的存在,陆阑丞眼神亮了起来,可下一刻,锦瑟便从他手中用力抽回了自己的裙摆。
“我不信。”
轻描淡写的三个字,她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那矮小的身影就那样一点点绝情地走出陆阑丞的视线。
脑海中突然急促的划过什么,刹那刺痛,更是心如刀绞。
很奇怪,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可又确实没有这种记忆。
浓烈的不安如丝线般缠满了陆阑丞的意识与心头,只觉得这一走,她就不会回来了。
这一走,他就要永远失去她了。
不行,不能这样,怎么可以……
身后的人还在使劲拽他,陆阑丞却听不见他在骂些什么,他的眼里只有那离开的小身影。
他得做点什么,说什么才能留下她?
猩红着眼眶,内心鼓噪的声响仿佛要胀裂开来,眼见着她就要拐角消失,已经来不及思虑太多。
“赵锦瑟,你要是敢走,我,我就从这跳下去!”
他用力甩开拽住他的赵华年,跑到船沿边,一只脚跨在上面,整个人半悬空。
赵华年满脸震惊,“你疯了?”
犯的什么病。
这举动同样也是惊住了锦瑟。
她瞪大着眼珠子看着那正跟个小媳妇闹别扭要上吊似的陆阑丞,第一次知道,原来男子也会这样做。
而且比女子还过分!
下面就是滚滚江水,这要是掉下去真不是开玩笑的,而且陆阑丞这笨蛋应该不会水才是。
“你这像什么样子,下来,有话好好说。”她走过去,试图安抚他。
赵华年从地上站起身来,拍拍手,不屑嗤笑地看着陆阑丞。
“你跳啊,你有那个胆子你就跳啊,在这威胁谁呢,你个娘娘腔,要不要脸!”
激的陆阑丞眼眶都红了,眸底更是透出几分孤勇和决然。
“你别以为我不敢跳,我,我真的会跳的!”
看着这糟心的一幕,锦瑟头疼死了,她赶紧先把碍事的兄长拉走。
等只剩她跟陆阑丞俩个人了,锦瑟看着那泪眼汪汪,跟只小羊羔子一样瞅着她的貌美少年。
好吧,看在他好看的份上,忍住不骂他,但这种行为不能纵容。
“你下来,这样做只会让我更生气,我们好好谈谈。”
她摆出严肃的姿态,可陆阑丞却反而小孩子气起来。
“我不下来,你肯定是哄我,等我下去了,你就不会再理我了。”
“那你不会再爬回去?”
陆阑丞:“……”好像也有道理。
“那你得保证不能再生我的气,要跟我说话,不许再忽视我的存在。”
锦瑟:“……”要不把他推下去算了。
见锦瑟不说话,以为她在犹豫,陆阑丞一瞬间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他郁闷了。
“在我的性命面前,你竟然还犹豫,难道我犯的是什么天理难容的错吗?”
“赵锦瑟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这样狠心!果然,你肯定很早就看我不顺眼了,觉得我烦了,否则不会这样冷血无情。”
“早知道你这么不待见我,我就不该听到你生病,便从京城快马加鞭赶过来,瞎操这份闲心,还要被你挤兑。”
“你就是……”
听着他越说越起劲,还赤红着眼谴责控诉起她的罪责来,锦瑟面无表情,转身就走人。
蛮不讲理,无话可说。
然后她就听到陆小公子惊天动地的哭声和嘶吼。
“你有本事生气你有本事就打我啊,我从来没哄过人,谁还没个第一次了,你要是不满意,你骂我揍我啊,我哪次还过手了,你个王八蛋!”
偷听的赵夫人和赵华年:“!!!”震惊一百年。
锦瑟回过头,她仔细一想,还真是,每次虽然他欺负捉弄她,但她还手丢东西砸他打他,他都只是躲,不会还手。
心软了软,锦瑟想着差不多就可以了,但一道急促的咳嗽声却从身后传来。
她转过头去,看见是付余安,瞳孔便紧缩了下,心情顿时不是很好。
真的非常不想见到他,但也不好直接赶人。
“外面风大,付公子伤势未好,怎么不在船舱好生休养?”干嘛出来碍眼。
“闷的慌,便想透透气,陆公子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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