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阑丞跟锦瑟说,等她入学之后便能看到他,结果锦瑟真的看到了他,可是为什么他是站在夫子那一行列里?
这可真是...
“瑟瑟,我没看错吧,那那那不是陆阑丞吗?他怎么跟夫子们坐在一起?”
郭高月比她还震惊,在锦瑟后头用手指戳她,结果小动作被高台上的陆阑丞看到,眼睛眯了眯。
吓得她浑身一激灵,立马缩回了手指藏在袖中,不敢说话不敢动,静若木鸡。
心里却是捧着大碗委屈接泪水。
说好的一起考社稷学府当勤学苦练的学子,他却偷偷背着她们成了传道授业解惑的夫子,这是什么悲惨噩耗?
锦瑟此刻的心情跟她比起来倒是冷静的多,她很是想的开,随他去吧,他开心就好。
她的目光往旁边挪去,看到了站在陆阑丞旁边穿着白色长裙,外罩轻纱软绸,看起来好像月宫仙子的清冷女子。
她面容不算特别精致,肤色用胭脂掩盖了暗沉,看起来白皙无瑕,此刻低垂着眼帘,眸中似有愁绪。
真是将缥缈忧郁,却又冷淡勿近的气质拿捏的恰到好处,可左边眼角的一颗小痣却又让她多了些隐约的柔媚。
锦瑟突然有种很怪异的感觉。
怎么说呢,就好像是她在若有似无地蛊惑着,引诱那些意志不坚定的人,为她倾倒,或者....恶劣地想要去欺负她?
眉头轻皱,锦瑟从梦境中看过这个女人的脸,那时的狠绝与毒辣,完全想不到会跟眼前这个如月色般清冷高洁的女子重合。
“快看,那就是社稷学府的第一美人夫子,南宫皎,果真是人如其名,皎皎明月一样的人儿啊。”
耳畔传来男学子压低的窃窃私语与感叹,可被拉着说话的另一人却不是很赞同,表现的很不屑的样子。
更是一副见多世面,挑三拣四的嘴脸。
“瞧你那熊样,那脂粉都涂到脖子里了,别人看不出,我家祖上以胭脂水粉起家,眼光却是要比你毒辣的多,最多七分真切美貌,不能再多了。”
“比起那个什么南宫皎,看那边,对,就那个,我一看就看穿了,没有涂抹任何脂粉,却依旧肤如凝脂,美玉无瑕,瞧瞧那脸,温软柔美,啧啧,这才是真实的美人胚子呢....”
锦瑟:“???”他们在说谁?
好奇地看过去,却是四目相对,而后对方一愣,慌张脸红地躲避开视线。
锦瑟:“......”是在说她啊。
真是谬赞了,她也顶多也只是天生丽质,倾国倾城,闭月羞花,明眸皓齿,沉鱼落雁罢了...
嘴角缓缓扬起愉悦的笑弧,看台上讲话的斋长终于咳嗽两声,不再言语。
接下来便是由夫子们一一介绍,未来的四年里每一门会由谁谁谁教她们,锦瑟听到南宫皎是教礼乐,而陆阑丞,是骑射。
说是原先教骑射的陈夫子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断了腿,至少要修养个一年半载才能好全,接下来的日子由陆夫子暂时代替陈夫子,教习骑射。
有人不服,说陆阑丞看着也才十六七岁的样子,学子里面有些比他的年纪还大,让这样一位夫子教他们,简直是羞辱。
“你待如何?”陆阑丞眯着眼微微一笑,那种老狐狸戏弄人的感觉又出现了。
锦瑟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果然很快便有几个学子义愤填膺地说要比试,陆阑丞正要成全了他们。
可他旁边的女夫子却不知道为何,突然插嘴为他说话,让他微微皱了眉,也让学子们对他更加看不起。
躲在女人后面算什么本事,这样的人也能当我们的夫子吗?
陆阑丞眼中划过一丝戾气,他觉得挡在他面前的女子实在是碍眼,本来打一场就能解决的事,因为她的插手,反而麻烦起来。
这人脑子是有病吗?为何那么喜欢多管闲事。
“大家不要这样,陆夫子他...”
南宫皎还在继续好心办坏事,陆阑丞知道这会推开她肯定也会引起学子的不满,正在他有些烦躁时,注意到了锦瑟投来的目光。
明明不带任何情绪,可陆阑丞却下意识地离身前的女子远了些。
他在男德手札上看过,在媳妇的眼皮子底下跟别的女子走的太近是大忌。
当然,不在眼皮子底下一样不行。
不仅如此,他还对看向他的南宫皎投去警惕不满的眼神。
女人,休想害我。
南宫皎:“......”
锦瑟忍俊不禁,这笨蛋是要笑死她吗?
没眼看。
而这时,另一名身宽体胖的擦汗夫子讪笑着开始打圆场,总的来说,那就比武吧。
乌压压的人去了武术场,还有高一届的学子听到消息,宁愿逃课也要过来瞧上一眼。
当然大多数都被夫子训斥回去了,也有一些身份比较高贵,所以夫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楚国公府的世子楚肆就在其中,他身边还跟着几个人,却是以他为首。
“打听到咱们这位陆夫子是个什么来路了吗?”
他倚靠着栏杆,以他所在的视角,能够很好地看清下方的比斗。
陆阑丞左手背在身后,站如松,立如竹,很有风骨地笑着对进攻的学子招了招手,不过一回合,便四两拨千斤地把人打下比武台。
楚肆见到,眉梢轻挑,看起来饶有兴趣。
被他问到的学子手里端着盘葡萄,恭敬地回着,“是镇国大将军之子,陆阑丞,听说是因为赵尚书家的小姐,才来的社稷学府,就是入学考核第一的那名女子。”
“哦?”听到这话,楚肆眼中的兴味更加浓厚。
他平生最爱的,便是抢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那个过程实在是让人欲罢不能。
一名很有眼力见儿的学子指了指站在人群中的锦瑟。
很好认,即便是穿着一样的青白学子服饰,但因为美貌的容颜,却是如同鹤立鸡群,光彩夺目。
楚肆看了一眼之后,便挪不开视线了,他本以为南宫皎已是绝色,可今日见了锦瑟,却发现那雪山上的白莲美则美矣,却不及这春日海棠。
叫人见了,便想...
“咻---”的破空一声。
从比武台飞来的一柄短刀擦过楚肆的鬓发,带着令人胆颤的杀意,在他放大的瞳孔下,深深扎进身后的梁柱中。
就差一点,楚肆的左眼便要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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