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锦瑟正要出门前往社稷学府,便见一辆马车停在府邸外石狮子的旁边,见她出来,驾车的小厮冲着马车里面说了些什么。
很快,锦瑟便见穿着水墨画衣袍的温行之掀开车帘,弯腰走出,并朝着她的方向浅浅一笑。
宛若春花秋月,清风朗朗,叫人眼前一亮,心向往之。
红豆跟在自家小姐身后,忍不住失了神,等反应过来时却发现锦瑟已经走远。
完全没有丝毫在意的样子,甚至无视了人家。
果然,这就是小姐跟丫鬟的区别,什么时候她也能像小姐这样气定神闲就好了。
心中想着,却忍不住再往那边看上一眼,便见那有着莲华仙姿的男子正快步过来,试图追上她家小姐。
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小姐的脚步好像快了不少,对那位好看的公子是避如蛇蝎。
红豆:“......”这是个什么情况?
她满脑子疑虑,忘了跟上去,而锦瑟这边,最终还是被温行之追上了。
手腕被从身后紧扣住,锦瑟皱眉厌烦地回头看向来人,未等他开口说些什么,便语气冰冷道:“放手。”
温行之眼中顿时溢出受伤的情绪,“瑟瑟,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吗?”
“温公子!”事到如今,锦瑟已经对这个人完全没有了耐心,她用力挣扎,终于甩开了对方手指的禁锢。
“也许我以前从未跟你说清楚过,又或者我表达的太过委婉,你没理解明白。”
她认真地看着眼前人充满难过的面容,却没有丝毫心疼,脑海中所想的只有与之划清界限。
“温行之,你现在的所作所为让我非常苦恼,我不希望再听见任何有关我们的流言蜚语,也不想跟你扯上任何关系,你我之间,没有任何可能。”
一字一句,如针扎麦芒,刺痛着温行之本就千疮百孔的内心,他张了张嘴,强忍着嗓音还是有些哽咽。
“为什么?”眸中闪过晶莹的光芒,他执着又坚决地问着,“为什么没有可能?为什么你非要这么排斥我?”
说着说着,睫羽半敛,看着越发可怜,但锦瑟却依旧没有丝毫动容。
她是个十足偏心的人,不是这世上所有的可怜委屈都能让她心软,很多时候,她的心比石头还硬,且绝不原谅。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她掷地有声地开口,给出最锥心刺骨的回答。
“就好像我不喜欢吃腌梅,从一开始接触便不喜欢,没有道理可言,同理,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很讨厌你,以前是,现在亦然,所以,别再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我们无缘。”
一句无缘,便想斩断所有的因果轮回,温行之眸光渐渐幽深起来,在锦瑟转身离去后,嘴角上扬,发出嘲讽的嗤笑声。
无缘?
一世夫妻,重生相见,若是这样的缘分还能叫做无缘,那怎样才能算是命中注定?
不过这也能让他更加确定一件事。
锦瑟也重生了。
细长的丹凤眼看着锦瑟离开的方向眯了眯,黑沉如漆墨的眸子里流露出几分阴暗和偏执。
就像是雪白的宣纸被踩在泥地里,此刻的他即便站在阳光下,却也有一种身处黑暗的森冷气息。
可惜锦瑟并未回头,走的是相当干脆利落,否则她见到此刻的温行之,一定会发现那副身躯里,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人。
“怎么办。”他呢喃着,有些愁绪的样子。
珠珠好像因为前世的事情对他生了很大的气,可是以她那骄傲,眼里不揉沙的性子,即便是解释了他的苦衷,也不会原谅他的吧?
而且,很有可能比现在还糟糕,毕竟那个时候,她差点就杀了他。
想到当初船上那一幕,温行之手指搭在腰侧,隔着层层衣料,那朵梅花一样的胎记莫名有些发热。
当时,若非临时想到此生的他还未变成前世的样子,以珠珠的性子,定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他的妻子,看似温柔,但骨子里却非常有主见和想法,大抵也正是因为如此,前世她才会拼尽全力地逃离他吧。
实在是太不乖了。
就不该给她那么多自由,让她向往更辽阔的天空,却忘了归家。
心底滋生的病态念头如野草狂长,渐渐生成疯狂的想法。
坐在马车上看书的锦瑟突然打了个喷嚏冷颤,她微微皱了眉头,想到今天的温行之,似乎与往日里有些不一样。
只是一种直觉,非要具体的话,却没有任何头绪。
不过他今日的打扮倒是有点意思,一身常服,难不成他不打算参加五年一度的大考?
若真是如此,倒是少了个劲敌。
那些可能被温行之拿到千年灵芝后的计划,也可以暂时搁浅了。
“瑟瑟。”
还未进社稷学府,锦瑟便见一人红衣灼灼,青丝如墨,仿若桃花盛开的眉眼含笑地望着自己。
待到他跑近了,锦瑟看的更真切些,便发现他眉间点了枚红印,衬得他浓丽妖孽的面容像极了祸乱众生的玉面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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