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却一脸迷惑不耐烦地看着她,手中团扇挡着半张脸,衬得眼神越发嫌恶。
“不装了?这副嘴脸可真是难看啊,把她洗干净,过会送进刘公子跟冯公子的房间。”
话音落地,便不打算多留,南宫皎被堵上了嘴巴,由两个粗壮的嬷嬷扯着去洗刷,动作粗鲁不说,还给她换上了极其羞耻的衣裳。
嘴巴被布条塞住,眼睛也被蒙上,双手绑于身后,被拽着推入一个充满花香的房间。
“好好伺候两位公子,否则有你好受的!”
嬷嬷拧了她手臂软肉,在她耳畔阴森地警告过后,才关门离开。
听着动作,南宫皎退后几步,整个身子贴在门上,想逃却无法挣脱手上束缚。
直到有人拿去了她嘴里塞着的布条,未知的恐惧和想象让她立马哭了出来。
泪水湿透蒙眼的绸缎,南宫皎此刻后悔不已。
“求求你,别碰我,我不是这里的人,我是,我是...”
不到最后,她还是不想让人知道她的身份,否则可能被捏住把柄威胁不说,暴露出去对她也是沉重的打击。
可她已无路可退,再这样下去,恐怕真的要被.
..
耳畔一声雌雄莫辨的轻笑,南宫皎可以感受到微凉的手指抚摸上她的脸颊,替她擦拭流下的泪痕。
她轻颤抖动着,很是害怕,甚至有些恶心想吐,脑子里的弦紧绷到极致,濒临崩溃。
“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但希望之后你能带我离开,赎身的银两等我安全之后会加倍还给你的,求你。
”
当那令她寒颤的手指挑开她那薄如蝉翼的外衫时,南宫皎双腿发软地滑坐在地,松开唇瓣做出了最后的乞求。
为此还不惜贬低自己。
“你要是救了我的话,我...我认识一个长的国色天香的姑娘,可以让她代替我,对,可以让她代替我!”
她的嗓音颤巍巍,却还是竭力述说。
“我已经是残花败柳的身子,不值当的,但是那个姑娘却非常冰清玉洁,干净的很,我保证,你要是见到她,一定会非常喜欢的。”
她加重筹码,用尽一切可能的手段来拯救自己。
“要是你不嫌弃的话,也可以先要了我,没关系的,但你一定要救我出去,你好好想想看,我不仅会加倍还你赎金,还能让你得到倾国倾城的美人尤物,很值当的不是吗?”
过了一会儿,见对方的手指留恋在胸口,却迟疑不往下,南宫皎便以为自己说的有用,绞尽脑汁地继续诱劝。
“你放心,我不会骗你的,要是不信的话,你可以先拿捏我的卖身契,老鸨在我昏迷的时候肯定弄了这个东西,等到时候我兑现承诺,你再把卖身契交给我毁掉,如何?”
又是一声轻笑,而这次南宫皎总算听清楚了那声音的主人是谁。
眼前的绸缎被扯落,刺眼的光芒让南宫皎眼中的泪落了下来,她咬着牙仇恨地看着眼前逆着光冲她温柔笑着的少女。
“赵!锦!瑟!”
锦瑟嘴角缓缓上扬,是愉悦的弧度。
“嗯,是我,怎么了,南宫夫子见到我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难道夫子更想要现在出现在这的,是与你颠鸾倒凤的青楼客人?”
她起身走到不远处的桌前坐下,倒了杯茶水端了过来。
“润润喉吧,嗓子都哑了,多可怜啊,南宫夫子。”
简单的话语,却因为尾调的上扬,显得十足意味深长。
听在南宫皎耳中,就是在讽刺取笑。
她不肯喝锦瑟端来的茶水,一双猩红的眼眸死死地瞪着她。
“是你。”
“是我。”锦瑟毫不遮掩,见她不肯喝水,便直接像浇花一样从她头顶倒下。
已经冷却的茶水让南宫皎受尽屈辱的同时,更是浑身发寒地颤抖。
“赵锦瑟,你这个疯子!我是你的师长,你竟然敢这么对我,我是不会放...”
话还未说完,锦瑟已经不耐烦的将手中空杯掷地,发出碎裂的清脆响声。
“南宫夫子,你好像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呢。”
原本笑靥如花的温柔面容瞬间阴鸷冰冷起来,锦瑟伸手扼住南宫皎的脖颈,随着力道的加重,对方的面色渐渐惊恐难受,露出最丑陋的表情。
“你怪我如此对你,又可曾想过这一切本就是你用来对付我的谋算呢?南宫夫子,为人师长,可不是你这样的啊。”
迫人的视线慢慢逼近,随着身后的烛光被锦瑟挡住,阴影笼罩下,南宫皎仿佛被无形的东西拉入地狱。
赵锦瑟是真的会杀了她!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南宫皎已经面容青紫,那种距离死亡只差丁点的感觉,让她骨子里的怯弱发挥到了极致。
好在锦瑟并不打算杀人,在南宫皎就要两眼翻白的时候,她松开了手,言语警告道:“这是最后一次。”
她居高临下地瞥着她,像是在睥睨一只肮脏的蝼蚁。
“要是你再不知好歹,我就把你绑在木桩上,让人用玄铁打造的匕首,一刀...一刀地把你的肉剐下来,每剐一刀,便泼上辣椒油盐水,这个过程会非常...非常的缓慢,等你只剩下骨架了,我就让人熬成一锅大骨头汤,喂街边的流浪狗,南宫夫子,你觉得这样的死法如何?”
南宫皎已经在听到一半的时候就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回头看到这一幕的锦瑟没意思地抿了抿嘴,她还有很多想法没说呢,这也太脆弱了。
南宫皎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客栈,原以为只是一场梦,看到手腕上束缚的勒痕之后,便恐惧到牙齿打颤,浑身发凉。
用被褥将自己裹成一团缩在角落里,南宫皎想到当时锦瑟说剐刑时,嘴角含笑的表情,目光便惧怕的不行。
疯子。
她就是个疯子!
要拆穿她的面目,不...不行,太危险了,做不到的。
怎么办,怎么办!
牙齿打颤的声音越来越大,南宫皎面色苍白地看着虚空,却突然发现不远处的桌上有一抹眼熟的红色。
那是一根长条红绸,南宫皎记得,是用来蒙住她眼睛的...
“啊!!!”
她终于无法忍受般,发出尖锐的叫声来宣泄,却在外面响起担忧的敲门声时,畏缩地将自己埋的更严实。
“别进来!”
不可以让别人看到她这幅样子,绝对不能被发现,会被杀掉的,会被杀掉的!
像是陷入在魔怔中,她呢喃重复着最后一句话,到最后甚至有些痴痴傻笑起来。
“会被杀掉的,会被杀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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