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溢出一丝血迹,赤司像是破罐子破摔,也笑了起来。
“如今我都这样了,总归活不到天明,你又何必再隐瞒。”
舌尖舔过唇角的伤口,赤司像是束手就擒般妥协地叹了口气,一双锐利明亮的鹰目因为微微垂着眸,视线被阴影掩藏,看不清晰。
“其实我多少也能猜得到可能是谁,想要我命的总不过就那么几位,反正都要死,知不知道其实也不是那么重要,我想了解的…是你。”
再抽鞭子下去可能就要弄出人命了,锦瑟收了手,提了壶茶水走过去兜头给他淋下。
“六皇子殿下,现在清醒一点了吗?”
从出生起便从未受过如此侮辱的赤司,嘴角渐渐往下抹平,像是装腔作势的畜生被毫不留情的一拳打回了最狼狈不堪的姿态。
他心里恨不得生吞活剥了眼前人,最好一刀刀凌迟的那种,让她亲眼看着自己的肉被削下来,生不如死的绝望才最解气。
可他现在受制于人,很多事情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反倒是锦瑟,浇完茶水不够,还捡起了被他丢掉的那银色酒壶,里面还剩不少酒水。
“浪费是可耻的,六皇子殿下你说是不是?”
不需要回答,锦瑟笑吟吟地把那酒水浇在了赤司身上那些鞭伤上,那种感觉,就好像皮开肉绽过后又在烈火上炽烤,便是堂堂男儿,也很难承受得住这份折磨痛苦。
尖锐的凄惨叫声传出房外,正在毁尸灭迹,做清理收尾的影子们纷纷停下了手中的事情,朝嗓音出来的地方看去,表情个个五味陈杂。
“有这么痛吗?”锦瑟摸了摸自己的脖颈,用最无辜的语气道:“难不成比窒息还难受?”
她不知道在纠结什么,等赤司好不容易缓过来时,却见她将手里的鞭子圈成套绳的样子,然后慢慢朝他走了过来,嘴里说着令人心惊肉跳的话语。
“既然分不清到底哪个最痛,要不你都试一试怎么样?殿下放心,我心里有数的,不会真的把你一下子勒死。”
赤司:“!!!”
如果说之前他对锦瑟还有些不可说的念头,那现在完全就是被支配的恐惧了。
更让他不愿意接受的是,明明很难受疼痛,可身体却隐约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颤栗舒爽,不是很明显,但还是被他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异样。
该死,这女人….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外面响起了打斗声,一名受伤的影子冲了进来。
“姑娘,突然来了一伙黑衣人,武功高强,再纠缠下去对我等不利,得快点离开。”
听到这话,锦瑟瞪了眼赤司,而后快步绕到他身后,用鞭子使劲勒他脖子。
嘴里还一边急切地对那影子说:“先杀了他,不能让他活着回去成为三皇子殿下登基路上的绊脚石。
”
赤司铁青着脸意识已经变得模糊了,呼吸更是万分困难,但他还是听见了那句三皇子殿下。
果然是他,那个伪善阴狠的奸诈小人!
不甘心,他怎么能这么窝囊地死在这里。
眼中猩红一片,想要挣扎,奈何被捆绑的实在难以动弹,没多久他便感觉身体濒临了死亡的界限,这个女人是真的要杀了他。
赤司是在昏厥中醒来的,有个红衣戴着面具的男子侧对着身站在床榻边,见他醒来便将手中的汤药端给他。
“醒了,那就把药喝了吧,皇子殿下。”
对方语气漫不经心,听起来还有一丝丝的怪异,应该是用的伪声,赤司靠着枕头起身,警惕地看着他,刚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嗓子疼的厉害。
张了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红衣面具男子坐下来解释,“当时你命悬一线,好在本座手底下有名妙手回春的神医,等你好了,本座再与你详说。”
见赤司还是端着汤药不肯喝,放不下戒心,他笑出声,有些不屑。
“放心,总归不是要害你,只是想与我们尊贵风流的六皇子殿下做笔稳赚不赔的买卖罢了。”
既然是想要从他身上谋取什么,那短时间之内自然不会害他,赤司点了点头,暂且放下心来把药喝了,只是刚入喉便表情扭曲,面如土色,差点不雅地把入嘴的药尽数吐出来。
红衣面具男子懒散地起身,扭头见他这样,像是关切道:“良药苦口,殿下可不要浪费了,这汤药是神医用了很多珍贵药材,熬制了好些个时辰才做好的。”
话既然这么说,那赤司硬着头皮也要尽数喝下去,不然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他堂堂皇子,将来可是要继承大统的人,怎么可能连这点苦头都吃不了。
只是那句浪费让他想到了那个要勒死他的女人,他想知道她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死了,但红衣面具男子已经走了出去,他现在又无法开口说话,姑且便先把伤养好再说。
不急,若她还活着,他一定会重新把她抓住,将她折磨致死,哪怕已经死了,他也会让人把她的尸体挖出来鞭尸喂狗,否则难解他心头之恨。
这是他第一次在女人这栽这么大的跟头,更气的是,这个女人不但不对他另眼相看,还把他当猴子耍,简直就不正常。
此刻隔壁与他不过院墙距离后,那被他恨的咬牙切齿的女人正坐在凳子上,乖乖让从赤司那回来的红衣面具男人擦药,还听他用本声抱怨,戾气若隐若现,极致克制才忍了回去。
“他竟然敢把你伤成这样,真想杀了这个混蛋。
”
锦瑟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好了好了,你不是还给他药里加了一大把苦黄连吗?再说了,他那满身的鞭伤,还有脖子上的勒痕,可比我要严重多了。”
陆阑丞满面寒霜,脸色极其难看。
“他能跟你比吗?瑟瑟,我现在很生气。”
见他一本正经发怒的样子,锦瑟噗呲笑出来,又赶忙用手捂住掩饰,但眼中却是盈盈笑意。
“哎呀,生气啦?那可怎么办呢,要不我亲你一下,哄一哄?”
那摘下面具,白玉细腻的脸庞上开始染上两团绯红,开始扭捏作态。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你要这么认为的话,我也没办法。”
脸已经凑了过去,神色仿佛写满了亲吧亲吧,不要怜惜我是朵娇花,可劲摧残吧。
锦瑟:“……”真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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