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红豆放下帘子。
“小姐,温公子看着这边,但没追上来。”
锦瑟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这傻丫头。
“他两条腿能追上马车?就算追了,他还要不要文人风骨,君子气度了?又不是三花追肉包。”
三花是堂弟养的一只小狗,贪吃的很,但凡谁身上有点肉味,就会追着你三条街起步,缠人的很。
红豆表情有些老太太皱眉。
“小姐,你这形容也太…”
“嗯?”
“贴切了。”
“嗯。”
说是去社稷学府,但是锦瑟却让车夫拐弯去了东南飞酒楼,她没有下去,而是让红豆拿着银子去还完了徐雪儿的欠债,而后又去了肖白莲的住处。
马车刚停靠在院外,便听里面传来摔打叫骂的声音,锦瑟皱了皱眉头,在红豆的搀扶下快步下去。
刚靠近门边,便听到里面传来凶狠的声音。
“小娘皮,敢咬我,看我不抽死你,欠债还钱本就是天经地义,赶紧还钱,今天要是不还钱,我就把你卖到窑子里去做最下等的妓子。”
巴掌声响起,锦瑟又听见衣裳撕扯破碎的声音,伴随着徐雪儿撕心裂肺的叫喊。
“别动她,你们别动她,畜生!这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你们这样就不怕我们报官吗?”
“报官?”一口唾沫吐出来,那人狠戾掐着徐雪儿的脖颈,“还敢报官,你是嫌命活得太长了对吧?”
而后轻嗤一声,有些猥琐起来。
“虽然长得没那个娘们好看,但仔细看看,也还不错,来,先让小爷乐乐,说不定一高兴就不剁你的手指了。”
“放开,你放开我!”
“嘭—-”的一声,房门被一只脚用力踹开。
循声看去,一个穿着青衣双头髻的清秀少女双手叉腰地站在那里,腮帮子鼓鼓,瞪着双大眼睛,又凶又可爱。
空气有一瞬间的沉默,直到锦瑟咳嗽地挥着袖子,从红豆身后走出来,面色相当无奈。
一是没拦住这丫头就踹门了。
“腿疼吗?”
她问着,红豆那叫一个感动。
“小姐你放心,就这点力气,我还是有的,以前我还未进府时,可是跟着我爹胸口碎大石过呢,身体倍儿棒。”
锦瑟点了点头,“哦”了一声,放下挡灰的衣袖。
“既然没事,那之后记得找木匠把门修一下,不然人家上官府告状,你可要赔好些银两呢。”
“啊这,我这就修。”气势汹汹的样子瞬间没了,焉了吧唧地提着裙摆迈过门槛,把踢飞出去的门板扛起来,还推了推旁边意欲欺凌肖白莲的刀疤男子。
“让让,挡着我了。”
那大汉看起来又胖又高,至少有两百多斤重,可红豆那么一推,他就像是风里雨里被摧残的小树苗,瞬间摔倒在地,整个人都还是懵的,满脸不敢置信地追随着红豆的身影。
这女的力气也太大了。
肖白莲看到机会,立马捂住被扯开的衣领,跑到锦瑟身边。
“诶,别跑。”身后有人想抓她,却被她像泥鳅一样弯腰躲过。
“锦瑟姐姐,他们欺负人,他们…”
人未到,便已经梨花带雨的控诉。
从她的口中锦瑟知道这些人是东南飞酒楼雇来要债的人,个个都是见过血杀过人的狠人,是视律法为无物的败类。
很好,她已经知道怎么解决这件事了。
“我安排的婆婆小厮呢?”
锦瑟注意到从头到尾都没看见那几个人,否则有她们在,即便抵抗不过,也会第一时间给她传送消息的。
那将徐雪儿压在桌子上的大汉转过头来,很是不悦的表情,可当瞅清锦瑟的容貌时,眼神顿时色眯眯起来。
只是没过多久这样的视线便收敛起来,变得警惕防备。
因为他虽然好色,却也知道什么人能碰,什么人不能。
锦瑟衣着穿戴便是普通百姓也能看出非富即贵的身份地位,更别提她那一身高贵典雅的气质,可不是寻常官户人家可以养得出来的。
“锦瑟姐姐,这些人太卑鄙了,下药在井里,王婆她们都被迷晕了,我跟雪儿只喝了桌上昨日剩下的茶水,这才躲过一劫。”
说到这,她又觉得此刻最重要的不是这个,便扯着锦瑟的衣袖看向还在咬唇流泪的徐雪儿,那叫一个委屈巴巴。
“雪儿,锦瑟姐姐….”
见她焦急,想要冲上去救人的样子,锦瑟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让她站到身后去。
“红豆,过来。”她开口唤了唤还在修门的丫鬟。
丫鬟擦了擦弄脏成花猫的白皙脸蛋,屁颠屁颠地小跑过来。
“小姐怎么了?”
锦瑟没有说什么,只是伸出手,红豆只疑惑了片刻,便反应过来,把塞在里衣内的一张折纸递过去。
锦瑟拿着它走到那几个大汉面前,摊开有字和手印的那一面给他们看。
“这是债务清还的契约,你们自可以去东南飞酒楼确认这是不是真的,现在,可以把我家这位不省心的小姑娘放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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