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目暮十三拿到了调查结果。
警方在益子士郎家里,发现掉了一颗纽扣的衣服,而那件衣服上的其他纽扣,跟毛利兰捡到那颗一致,可以证明益子士郎才是酉之男。
‘猴子和九’跟水江申次的名字有关联,再加上水江申次被酉之男抢过,成了刺伤益子士郎的最大嫌疑人。
水江申次本来还想狡辩,但在医院醒来的益子士郎被警方拿着纽扣证据一追问,就慌得一股脑地把真相说了出来,包括自己因为复读压力而戴上火男面具抢劫、包括自己从抢来的钱包里发现水江申次挪动公司公款、包括自己约水江申次在这里见面试图勒索却反被刀……
有了益子士郎的指证,水江申次再也没有狡辩,颓然地跟着目暮十三上了警车。
目暮十三临走前,还对越水七槻表达了感谢,还关心越水七槻为什么要拜托柯南转告、是不是身体不适。
越水七槻打着哈哈应付过去,离开神社时,又被毛利兰、铃木园子拉着说个不停。
“七槻姐,你真的好厉害哦!”毛利兰笑道。
“是啊,是啊,”铃木园子哈哈大笑,“不愧是我们的东京女子组的第一侦探!”
“第、第一侦探?”越水七槻对这么夸张的说法震惊了。
“当然啦,要知道,我园子可是被称为推理女王耶!可是这一次我根本没有想到天干地支的说法,你当然比我厉害一点啦,”铃木园子说着,一脸困惑地抬手摸了摸下巴,“不过很奇怪啊,我好像很久没有得到推理的灵感了。”
柯南跟在一旁,心里呵呵干笑。
那是当然的,因为他根本没来得及跟上池非迟的节奏嘛。
不过话说回来,以前他还能分析出池非迟的破案思路,这一次却完全弄不懂……难道池非迟这家伙还在不断成长?
这么下去,他什么时候才能追上池非迟嘛……
灰原哀和池非迟走在后方,看了看越水七槻有些尴尬的反应,仰头轻声问道,“这样真的好吗?”
池非迟低头看灰原哀。
“有时候背负着超出能力的荣誉,是会带来苦恼和麻烦的,”灰原哀看向越水七槻,一脸老成地评判道,“对于她来说,心里也会有压力吧?她看起来不像是那种甘于依赖的人,也一直在为心里的某个梦想而不断地努力,试图接近梦想中的那个人。”
“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又在很小的时候失去了母亲,难免会让自己生活得不依赖他人,”池非迟语气镇定道,“有时候,那种习惯多少会让人有点不爽。”
想想吧,越水手腕受伤了,宁愿自己笨拙地在厨房里做菜,也没有向其他人求助,越水被《稻草人》那首歌吓到了,想去上厕所,宁愿自己在客厅里来回踱步,也没想着打电话麻烦别人。
这是他知道的,那么其他时候呢?遇到一些小麻烦的时候,越水是不是也第一时间想着自己去搞定,而不考虑呼叫他求助?
没错,越水从小养成了这种习惯,不管是调查还是别的事,总是选择自己搞定,可是他想到越水笨拙拿锅铲的样子,哭笑不得之余,又有些心疼。
那是种让他很不爽的情绪,会让他回想起那一天,小越水身后是造成这种习惯的命运的伊始,而他却只说了一些话,转身上了车离开,把最悲痛和艰难的时刻交给小越水一个人面对。
究其根本,越水这种不愿意依赖任何人的想法,潜意识是认为‘其他人都会离开,最后只有自己还在’,这种潜意识还将他默认在‘其他人’的范围里。
这又让他不爽的东西,而让他不爽的东西,就应该想办法消灭掉。
既然工藤优作能够制造一个‘暗夜男爵夫人’,且被工藤有希子欣然接受,那么,他也能时间去堆砌,让越水接受有他在身后帮忙的‘第一女侦探’。
“不爽?”灰原哀不太能理解池非迟千回百转的脑回路,“你希望被依赖吗?”
“总之,我的手机随时开机,如果她遇到解决不了的案子,我也不差那一点时间帮她,不说能帮她破案,至少能帮她理清头绪,”池非迟伸手摸了摸灰原哀的头顶,看着前方的紫色双眼中闪过一抹幽深晦暗,“这样对我、对她,都不是坏事。”
就算是他在执行组织任务,在越水求助时,也能抽出时间,帮越水理一理破案头绪。
案件往往不会急着破,一两个小时内,他总能抽出时间来的。
另一方面,他也能得到一个可以让自己安心的保证——越水离开他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即使他不屑于用‘名誉不保’这种事来威胁,更乐意直接送一具棺材,即使真有了那一天,越水不一定会在意什么名声,但他就是想给自己留点可以充当后手的东西。
拿他家小妹妹来说,灰原哀是不会在意金钱、地位的人,但如果背叛他,他也有别的办法让灰原哀痛不欲生,他做不做是一回事,有没有办法又是另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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