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非迟端起之前就放在茶几上的茶杯,垂眸喝了一口茶。
既然鹰取这么说,那之后应该还出了一件大事。
“按照原计划,我们会让那家伙自己服下APTX4869,制造出他在家里猝死的假象,结果在最后一步差点出了事,”鹰取严男盯着茶几上的茶杯,又皱了皱眉,“在一次次试探中,他数次想搞小动作被我们发现,就应该明白,我们对局面的掌控力度比他更强,他除了听我们的,没有别的选择,而在行动前,我并没有向其他人透露想要杀他的目的,并且想杀他一个措手不及,当我收到他在家里的消息并找人确认之后,我准备带人突然登门,在他没有准备的情况下,逼他服下APTX-4869,确认他死亡后立刻离开,这样不用担心他提前做了什么准备,我们从抵达他家里到离开,最多只需要二十分钟,也能很大程度降低风险,结果我带人到了附近,却发现他家附近有可疑的人在转悠,隐约把他家附近围了起来,就这样,登门行动被我取消了……”
池非迟见鹰取严男看着自己,出声肯定鹰取严男的决定,“我之前也跟你说过,宁愿任务失败,也不能被抓住,甚至不要让警察知道你的任何个人信息。”
“我明白,”鹰取严男突然笑了起来,“如果被我抓住了,组织也不放心我活着落在警察手里啊,任务失败就没什么关系了,反正有老板你在这里,任务失败一两次,也没人会说我什么。”
“就算没有我也一样,”池非迟正色纠正鹰取严男的说法,“暂时杀不死任务目标,不算失败,而泄露组织的踪迹、让敌人抓住了尾巴,那才是彻头彻尾的失败。”
“那倒是,不到最后,谁也不能确定任务有没有成功,既然没办法亲眼看着他服下APTX4869死亡,我们也只能远程解决掉他,”鹰取严男神色遗憾地叹了口气,“我本来想探探周围那些人的监控死角,在他房屋的通风管道、或者自来水管道做点手脚的,不过基安蒂到了,她只听琴酒的……”
在基安蒂到了之后,琴酒就让鹰取严男想办法制造狙杀那个警探的机会。
第一次,鹰取严男让人联系那个警探,让警探去拿东西,又让基安蒂埋伏在路上寻找狙击点,试图将人引到别的地方,实则在路上就将人狙杀。
结果,那个警探是老老实实地出门了,但基安蒂没能在狙击点就位。
他们选中的大楼,突然有新商家举办开业活动,还是在适合狙击的那两层楼,基安蒂不可能走进热闹的人群,在众目睽睽下拿出狙击枪来杀人,也就放弃了。
转机出现在那个警探抵达指定地点拿到了东西、返程回家之后,那个警探拿着拿到的文件袋打开门,屋里涌出一股刺鼻气味,手里的文件袋突然燃起火苗,那一点火苗,就成了引爆致命危机的遥控器。
“如果这个计划依旧失败,也还有别的死亡陷阱等着他,那些可疑人员可以保护他一时,却不可能一点纰漏不出地保护他一辈子,保护永远比破坏难,”鹰取严男总结着,忍不住又看了看旁边悠闲喝茶的池非迟,有些郁闷,“但这次行动,我总觉得完成得不是很好,您可别安慰我说,因为这是我的第一次行动,计划存在问题也很正常……”
“你想多了,”池非迟眼皮抬也不抬地反问道,“你觉得我是那种会安慰你的人吗?”
鹰取严男:“……”
回想一下,他家老板应该属于高要求那一类,觉得他怕蛇,就会让他‘直面恐惧、努力克服’,他跟着老板行动,突然间就会收到老板的审视眼刀,害得他拼命反省自己哪里出了问题。
这样的老板,确实不太可能为了照顾他的郁闷心情,就说好话安慰他。
可是……
虽说他不希望得到安慰,而是希望得到老板的指正,但老板直接表明他得不到安慰,心里还是有一点点小失落。
这一次,从加拿大境内行动一开始,到完成任务再到后续扫尾,没有老板在上头兜着,全靠他一个人伤脑筋,而且要悄无声息地暗杀一个知名警探、销毁对方手里的东西,可比抢银行难多了,他每天盯情报、分析情况、制订行动步骤,到了行动时还得小心四周的风吹草动,一段时间下来,头发掉了一大把,人也快神经衰弱了。
他真的很努力、也尽力了。
池非迟放下茶杯,目光平静地看向鹰取严男,“我不会安慰你,只会分析你这次行动的表现,实话实说。”
鹰取严男也坐直了身,正色点了点头,想到这也是自己真正想要的,把心里的小矫情丢到一旁,“我明白,而且这也是我所希望的。”
“这一次行动,组织对那个警探的调查已经够细致了,你过去之后联系部分加拿大的组织成员,按照预先决定的计划,本不该有这么麻烦,”池非迟没急着定论,反过来问鹰取严男,“你觉得问题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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