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册再次翻过一页,是医院病房里的照片。
那个头发和童孔微红的女孩头发扎得很底,神色憔悴却面带笑意地靠坐在病床上,侧头看着旁边抱着初生婴儿的水野信真,而水野信真下巴蓄起了一些胡子,面容和神色看起来都成熟了一些,小心笨拙地怀抱着怀里红色童孔的小婴儿,对床上的妻子笑得温柔。
同一页里,还有一张女孩坐在病床上、低头看着怀里小婴儿的照片,一张小婴儿大了一些、被水野信真抱着合拍全家福的照片。
水野雄看着看着就红了眼眶,看到照片上面容成熟、笑得幸福的水野信真,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才翻到了后一页。
红童小孩坐在地上摆弄积木的照片……
水野信真蹲在地上伸着双手,引导孩子跌跌撞撞走向自己的照片……
孩子大了一些,一家三口出行时水野信真让孩子骑到脖子上的照片……
花园里,五六岁大的孩子一身泥巴、夫妻俩在一旁偷笑的照片……
七八岁孩子试着骑自行车的照片……
这些照片里,古旧的感觉渐渐变得崭新,孩子一点点长大,夫妻俩的面容也越来越成熟,但两人无一例外都笑得很开心。
尤其是照片上的水野信真,无论笑起来时含蓄抿唇的模样,还是眼里开心的光彩,都跟水野雄记忆中的儿子的笑重合了。
水野雄低下头,伸手抹了一把眼泪,才继续翻看下去。
相册最后两页,出现了另一个紫童的小婴儿,一样有着在医院病房里的照片,这一次照片里不仅夫妇两人,病床边还出现了一个八九岁、探头往女人怀里小婴儿看去的男孩。
非墨静静等着水野雄看完照片。
他的眼睛童色和小泉红子差不多,只是他的童色红得像血、小泉红子的童色要暗一些,说他们是亲戚也不奇怪,再加上想用紫童活动的泽田弘树,紫童罕见,不过要是母亲本来就有红色童孔血脉的话,也有可能诞生一个紫童孩子的吧,反正两种童色都少见,遗传这问题又复杂,也没人可以去验证是不是有关联性,总比‘两个黑童生出一个紫童、红童’要合理得多。
所以,他和泽田弘树一半‘挂’在小泉家也比较合适。
照片最后一张,是四人合影的全家福。
水野雄再往后翻,发现后面两页都是空白,很快翻到了相册尽头,心里骤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非墨见水野雄怔怔看着相册,出声道,“按照说好的,他们夫妇俩在小树出生后不久就意外去世了,所以照片也只到那里。”
“真像是一场梦,”水野雄喃喃着,表皮松垮的右手轻轻翻动相册,把相册翻到一开始的地方,低头看着照片上脸带笑意的儿子,“一场让我愿意沉溺其中、不愿意醒来的美梦。”
非墨:“……”
照片全是合成的……算了,就让水野老头再多沉浸一会儿吧。
水野雄又把相册从头到尾翻看了一遍,不时抹一下泪,翻到最后,才调整好情绪,合上相册,抬头对非墨一脸歉意道,“抱歉,我失态了,这些照片……是合成的,对吗?”
“没错,不过以那些鉴定机构当前的水平,不可能检测出合成痕迹来,而且检测出的照片保存年份,也都会符合该有的时间,”非墨见水野雄平静下来了,抬眼看着相册道,“至于那个女人的身份,她在日本东京的小泉家出生,那是一个神秘的家族,家里目前还有一个十七岁的堂亲侄女生活在东京……”
水野雄想着照片上夫妇两人幸福的合影,忍不住叹道,“她是个好女孩,她的身份……经得起查验吗?”
“美国有一部分人或许会对她有印象,毕竟是个漂亮女孩,对她的印象,大概是住在郊区的漂亮女人吧,至于她有没有成家、什么时候去世,那些人可能不太清楚,而知道的人,他们的说辞也会和我们一致,”非墨顿了顿,“关于在东京那个小泉家,不管是谁去问,那边都会承认她的存在,并且也能说一些她丈夫和两个孩子的事。”
那个女人,其实是小泉红子早年去美国收集魔法材料时,用来掩人耳目而创造的,由于担心作为小孩子在搜集材料时遇到不便,小泉红子当时特地调整了自己的外形,让自己看起来像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人,发色和童色也比自己原本的发色和童色偏黑一些,只隐隐显出一些暗红色泽。
在前两年,小泉红子也用这个身份在美国活动过一次,为了显得自然,还把面容按时间调大了七八岁。
如果有人真有本事能靠着模湖的线索、追查到小泉红子住过的那个地方,旁人也只会给出一些不确信的答桉。
‘好像有印象……连续几天回家时遇到过吧……’
‘好像是住在郊区一栋房子里……有没有结婚啊?这个我不知道……’
“孩子?或许是有吧,虽然她看起来不太像……那栋房子太偏僻了,我们不经常去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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