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大江老龙驮着绿蓝龙的肉身颤颤巍巍回到水族,这些却对家人只字未提。
绿蓝龙母亲看到绿蓝龙的尸身,悲痛地扑倒在他的身上:
“儿啊,你怎么就是一个这样的命数?”
她嚎啕大哭,泪流如柱。龙子们拉着母亲,都悲泣在侧。大江老龙声调哽咽,悲痛不已。
水族们搭起了白幡,架起了灵堂,奏致哀乐。诺大的龙宫都沉浸在巨大的悲痛的氛围中。
整个水族,庄严肃穆,万物都停止了运动、喧哗。连咕咕的水泡都没有了声息。万物静息。水雾弥漫,眼神模糊,迷离倘恍,不知神之何之?
在这个水下的世界,除了龙宫里此时哀乐的鸣响,就是四周的相对的黑暗环境。水藻林中随处有尖利的石块矗立前方,很不容易躲开。水下植物,应有尽有。还有很多植虫动物,动物、植物共生,相差无几。动植物紧密相连,与水底表面上连接。这些动植物似乎没有根,支撑它们的不是地面,是软塌塌的河泥,是沙子、是贝类、是甲壳或石子。这些水下植物,颜色并不鲜艳耀眼,或玫红、铁红,或暗绿、青黄,或岩灰、古铜。只有小叶,没有花。此刻停止运动、喧嚣,龙宫全部渡上了一层悲哀的颜色。
三个龙子掩面悲泣。河泥地上并没有什么草,小树上丛生的枝条也没有一根向外蔓延,也不会弯曲垂下,也不会向横的方向伸展。所有草木都笔直直地立着,伸向河面。没有枝条,没有叶带,不管怎么细小,都是笔直的,像铁杆一般。平日里受过绿蓝龙的恩惠的,都庄严笔直地伫立着,任流水在它们的身体上肆意地冲刷,发出咝咝的呜咽。
大河龙宫,所有水生动物呜咽,悲咽声不止。
过了一会儿,河中所有的动物都静默无声,默默地肃立在大江老龙和大河龙母身旁。
大河龙母抚着绿蓝龙的龙头龙骨,嚎叫不止。
“儿啊,你为何只有这么长的命数?想你平日里聪明乖巧,要数大江龙宫孩子们第一,才华学识,三个哥哥也不及你,不曾想,人间一个火灾,就让你命丧黄泉!儿呀,这是为什么啊?悠悠苍天,此悲何及?”
“儿啊,可还记得娘生你后,你满脸好奇地看着整座水府,你三个哥哥开心地围着你转?你父喜不自胜,大宴三天三夜?”
“儿啊,还记得你刚出生后不久,你打碎了你父亲心爱的酒盏,你父亲气得说不出话来,吐出火来,说要扒你的皮,结果看到你乖乖认错,你父亲看你可爱模样,一口龙火急急地吐到了河面上,烧死了河面许多蜉蝣生物,玉帝狠狠地关了他三天……哇哇……哈哈,如今你却再也回不来了!”龙母细数往事,边数边哭,时而沉在往事美好的回忆里,时而又大放悲声,“江河呜咽,泪流成河,悲悲切切,无所止兮!”众龙子们走到母亲面前,跟着龙母一起哭泣,悲痛不已。大江老龙也跟着老伴一起回想这些过往,心痛如绞,然而还是按捺住极致的悲痛,挥一挥手,示意众龙子们将龙母从绿蓝龙的龙身旁拉开,伸手指向龙母的哑穴!
“儿啊,你怎么就这样离开你的老母亲啊?我…我…”龙母大声嚎哭,忽然,一口气噎住,身体塌了下去……
“母亲,母亲……”众龙子心慌,急得大叫,“父亲,母亲晕过去了。”
大江老龙蹒跚地走到老伴跟前:
“老伴啊,你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会。孩子如此遭遇,我不是一样难以接受吗?”语调悲伤神情迷茫。他深知,只有这样才能让老伴安静下来,忘却丧子的苦痛。
是啊!人生最大的苦,莫过于老年丧子。龙生也是如此。大江老龙语调呜咽,水族静默。他在二龙子耳边轻声说道:
“让你母亲去寝宫休息。”
二龙子将母亲轻轻抱起,三龙子扶着龙母的腰,四龙子托着龙母的背,急切切地离开了这个庄严隆重悲伤的祭堂。
大江老龙目送龙子们护着老伴离开,眼泪滂沱,凝视着绿蓝龙的尸身,哽咽无语。
“孩儿,是老龙害了你。我不应该给你助功丹,让年轻不谙世事的你逞英雄,玉帝此举可谓狠矣!你永远只是栖息在烈英王身上了,再也没有了还魂之时!我只得保存好你的尸骨,看有朝一日能否有再生的机会,以解为父的思念之情。茫茫乎宇宙,哀泣乎生民,浩浩乎水族,无疑都是天庭地府的奴隶,此心能绝乎?”
大江老龙祭拜完毕,命老龟托着绿蓝龙的躯体随着老龙潜进了一个暗室。
这是大江老龙暗中叫人修建的一个华美的房子,里面一应俱全,最精致的是那一张大床,白玉的牙床,琉璃的珠幔,锦绣的装饰。老龟将绿蓝龙的尸身放在床上,三鞠躬。
“大王,小龙子的躯体已经放置好了!”旋即离开暗室。
大江老龙看到自己为他打造的储藏身体的卧室,见绿蓝龙体态安详地躺在那里,叹了一口气,然后摇摇头,彷徨地掖了掖床上的被子,嘴唇上下颤抖,想拼命控制,但终究还是控制不住,趴在绿蓝龙的身体上,呼天抢地哀嚎起来……
而玉帝命绿蓝龙魂魄去与比干忠魂合二为一,寄托于烈英王的身上以后,烈英王伸手拿着一支长戟向远方抛去,一瞬间,长戟竟然落在了一百米开外,功力大增,竟然把一棵直径两米的古树给劈倒了!
三军将士齐声欢呼:“威武!威武!”
“威武烈英王,让兄弟们大开眼界了。”
烈英王又试试拳脚,四个兵士和他对搏,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着四个力大无比的士兵击败了!三军将士见到了,面面相觑:
“大王子神力,如有神助,武艺大增,我辈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
烈英王非常惊异,自己怎么突然之间功力大长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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