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步帆摇头晃脑地念道:“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苏生你可以啊,你什么时候跑到青楼里给姑娘们写词去了。”
苏生给莲花小人平安研着墨,没有搭理步帆。
步帆自顾自得说道:“不过我觉得最后这一句不够好,还是不能形象地体现‘愁’的意义,应该改一下。”
“那你说怎么改?”苏生随口问了一句。
步帆灵光一闪,兴奋道:“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逛青楼,你觉得怎么样?”
“去死。”
“你看这多形象啊,简洁明了地体现出了这个愁到底有多愁。”
“看你的书去,别烦我。”苏生不耐烦道。
步帆喋喋不休道:“怎么,还在为孙婉柔那丫头的穷追不舍而发愁呢?”
“能不愁吗?一天过来两次,孙府的下人都在传闲话了,我倒是无所谓,可她毕竟还是个姑娘啊。”
“你怕什么啊,反正我们又不可能一直在这里住下去,说到底你和那丫头还是两路人,以后再相见的机会也是寥寥无几。”
苏生叹了口气道:“我不就是怕那丫头伤心么。”
“这没办法,这女子心里要是生了爱意,那就是想斩也斩不断,还记得凤阴山上那个女鬼吧?她在那呆了那么长时间,不就是因为心里还记挂着那个负她的男人嘛。”
“长痛不如短痛,我看这两天我们就找个机会离开吧,在这里也呆的够久的了。”
步帆耸耸肩无所谓道:“随你,我怎么样都行。”
苏生笑了笑,“我还以为你舍不得走呢。”
“我怎么可能是那种赖在温柔乡里不肯走的人。”
“初一呢?”
“还能去哪了,一大早就找孙婉婷那小丫头玩去了,照这样下去,初一说不定才是舍不得走的那个人。”
苏生白了步帆一眼道:“你满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呢,初一他今年才九岁。”
“这你就不懂了吧,俗话说三岁看老,更何况他都已经九岁了。”
苏生一脚轻轻踢在了步帆的屁股上,“看你大爷。”
打闹之余,外面又响起了孙婉柔的声音,“苏公子步公子,是我,婉柔。”
步帆看热闹不怕事大,先是上前打开门,然后说是去外面转转,把苏生一个人撂在了房间里。
苏生脑袋疼。
孙婉柔端着一碟桂花糕走进屋子道:“苏公子,你写的那首《春花秋月何时了》婉柔听过了,真的很好听。”
“你也去醉音楼了?”
孙婉柔摇摇头,将桂花糕放在桌子上笑道:“是大哥请了一个醉音楼里的歌姬到府上唱给我听的。”
苏生恍然大悟。
怪不得孙淼都是在下午才来找自己,原来是早就和自己的妹妹串通一气了。
孙淼这是真的想做我的大哥啊!自己这是被套路了啊!
“哦,写这首词的时候正好有了灵感,所以写的还算可以。”
孙婉柔激动道:“苏公子太谦虚了,你是不知道这首曲子现在有多火,几乎全城的姑娘都在学呢。”
苏生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心里想着这孙家人甜言蜜语的本事难道都是遗传的?
“苏公子,这些天在孙府过的可还好?”
“很好,孙府上上下下对我们都很不错,不过……”
孙婉柔忙追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我们毕竟都是游学读书人,在孙府呆了这么长时间已经是很不合规矩了,所以我们打算这两日就离开,继续南下游学。”
听到离开两字,孙婉柔小脸上立马布满忧伤,她低着头,吞吐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
与其闷在心里,还不如直接说破。
苏生想了想,直接说道:“其实我早知道你的心思了。”
孙婉柔抬起头看着苏生,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但是我和婉柔姑娘确实是两路人……”
孙婉柔泪眼汪汪道:“苏公子看不上婉柔?”
“当然不是,婉柔姑娘千万别乱想,只是爱莫并非连里根,你我开花个不同,我们两个确实是走不到一起去的。”
一滴水划过脸庞,顺着下巴滴落在地,孙婉柔呜咽道:“苏公子怎么就知道我们走不到一起,苏公子要去游学,婉柔也可以陪你一起去,爷爷他肯定会答应的。”
“孙前辈兴许会答应,但我不会答应。婉柔姑娘,我问你,你可曾睡过荒庙?”
“未曾。”
“你可曾在半夜听见过狼叫?”
“未曾。”
“那你可曾在寒冬大雪天,坐在地上啃着生地瓜?”
“没有……”
苏生苦口婆心道:“游学路上条件辛苦、困难重重,婉柔姑娘一个女子是肯定受不了的。”
“苏公子说到底,还是看不上婉柔……”
苏生最见不得女人哭。
为了安抚住孙婉柔,苏生只好说道:“婉婷姑娘我们打个赌如何?”
孙婉柔眨巴眨巴眼睛,问道:“赌?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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