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还算成功,但病人的情况却还是说的有些含糊,总的来说就是手术进行的很顺利,病人目前没有生命危险,但至于手术过后的实际情况,好转与否,还要继续留院观察。
得到这样答复的显然并不令人满意,乌云依然笼罩着两人的头上,阴沉沉的。
“你回去休息吧,明天你还要上班,这里我看着就行了。”
夜晚,出了手术室的张芬芳还在昏睡中,病房里屈谨言和高漪涟一左一右的守在病床边。
考虑到目前的经济状况,两人不可能都一直陪在这里,高漪涟理智的点了点头:“那就辛苦你了,有什么情况随时打我电话。”
说着她就要起身,可是在起身的那一刹那,一阵头晕脑涨袭来,让的她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怎么了?”这一幕屈谨言自然看见了,赶忙过去扶着她的身子道。
“没事,头有点晕,贫血,一会就好了。”她解释道。
“那我送你回去吧,你这样我可不放心。”
“你要是送我回去,妈这里怎么办?她随时都有醒来的可能,没人照看怎么行。”
“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不用担心。”说着莞尔一笑,上前在屈谨言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旋即就走出了病房。
相比病房里的暖意,走廊上冰冷的气息依旧,好似受这阴冷气息的影响,原本刚才在病房里还有些许笑意的她,顿时间变的默然。
屈谨言呆了,就连高漪涟什么时候走的也没有一丁点印象,他摸着自己被吻过的脸颊,不经露出了猪哥样。虽说这几天两人的感情有升温式的发展,但最多也不过是牵手依偎罢了,而如今高漪涟主动亲了他,是不是已经预示着什么?
张芬芳这一觉睡的很长,直到第二天下午才悠悠醒来。
睁开眼,看着医院的天花板,在屈谨言讶然的目光中,她流出了滚烫的泪水。
“我怎么还活着。”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顿时再次刺痛着他的心。
“妈,您活的很好,手术很成功,接下来只要好好养病,就可以出院啦。”屈谨言强颜欢笑着道。
“谨言啊,我知道你和漪涟为我好,但是有些事情该放手就放手,我的情况我很清楚,这三十万啊,恐怕是又打了水漂。”说着她那明显可以看到骨骼的面颊上,再次不争气的落下眼泪,内心深处深深的感到对不起小两口。
看张芬芳这般面容,他心中一颤,但还是故作乐观着道:“您放心,不要为钱担心,我和漪涟有钱,漪涟现在可是当大官了,有的是钱。您啊,这刚做完手术,还是不要说太多话好,我去跟您买点粥先,您一定饿了。”
每次看见张芬芳那慈眉善目的面容,以及那深入人心的言语,眼泪都会不自觉的溢出。像是眼睛进了沙子,他擦了擦,随即通过透明的房门,看着床上令人敬佩的身影,屈谨言这才幽幽的走开了。
这样的日子又持续了将近半月,每天高漪涟忙完了都会第一时间到医院,但张芬芳的状况并没有得到有效的治疗,随着时间一久,状态也一天不如一天。
期间用陈海的话说,这样下去无非是在拖延时间罢了,该来的那一天,还是不会改变。
又半月过去,张芬芳每况愈下,离上次手术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考虑到病人状态,医院再次找上了高漪涟。
手术,这是医院给出的答案,可高额的手术费再次难到了高漪涟。
看着犹如跌落谷底的高漪涟,无神空洞的目光,我见犹怜。
坦白说,如果高漪涟愿意,只要一个电话,就会不止一个‘周总’会慷慨解囊,但是以他对高漪涟的了解,她显然并不会这样做。
上前将佳人搂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背,此刻他是她唯一的依靠,因此他下定了决心。
当天,屈谨言将自己的房子和车子都给抵押了出去,因为是急用钱的关系,直接以亏本的价格低价出售了出去,因此整个过程也是极快,在带人看过房子以及车子后,没两天钱就已经到了帐。
关于房子的事情并没有跟高漪涟说,只是说把车子卖了加上以前就有的存款筹齐了钱。
手术中,张芬芳并没有在最坏的结果上离去,依旧是挺了过来。
“谨言啊,有......没有看见我的那个黑色的包啊。”张芬芳艰难着道,气有些不顺,往往一句话要分两次说。
“是这个吗?”屈谨言找了半天,最后在抽屉的柜子里找到了一个老旧的黑色包裹。
“对,就是它,帮我放到床边来,里面有......有漪涟爸的照片,我想看看他。”她依旧虚弱着道,只是面颊上却是多了几分笑容。
“那我帮你拿出来吧。”屈谨言就是道。
“不用了,虽说我身子不行了,但动......动手还是可以的。你......你去给我买点吃的吧,我......我饿了。”
屈谨言不经一怔,这还是张芬芳头一次说饿,主动让他去买吃的,不过他也没有多想,见她说饿了,就赶忙起身下去买东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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