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璋一手按住隐隐暴怒的沉舟,徐砚扑过去安抚愤慨的白子澈。房间里的空气冷到了极点,炉火仿佛也要被冻结。
“如果大理寺卿不是个好父亲,他就不会为了邓勉而翻供,我们将束手无策;但反过来,如果他不是个好父亲,沉舟不会放过他,也就没有如今的困境。”
裴璋劝慰道:“今时今日的局面,已经不算最差。”
——
祥符九年,十一月初四。
楚识夏已经被关在大理寺狱中三天。
都察院御史张圭质疑大理寺卿证词的可信与否,又不留情面地将查案的羽林卫劈头盖脸地痛骂一顿,指责燕决办事不力。陈党官员蜂拥而至,不断有人试图用江南平叛一事证明楚识夏和白子澈非同寻常的关系,将这起刺杀案引申为皇子之间不择手段的夺权。
“商铺、宅院、庄子,连码头我们都找过了,”洛霜衣说,“没有邓勉的踪迹。陈伯言和秦王都很谨慎,除了当值、上朝和应酬,没有特别去某个地方。”
沉舟坐在窗边,侧首看向庭院中如盖的积雪。雪光蒙在他线条柔美的侧脸上,美得惊心动魄。饶是洛霜衣这样冷血无情的刺客,也由衷地感叹,这张脸夺目到不适合做刺客。
“还剩两个地方。”沉舟说。
洛霜衣表示洗耳恭听。
“陈家。”
洛霜衣点头,陈家必然有山鬼刺客囤积,轻举妄动只会打草惊蛇,所以洛氏还没有派人去查探。
“皇宫。”
洛霜衣微微瞪大了眼睛。
“当今皇后是摄政王长女,太后是摄政王的姐姐。”沉舟阴森森地说,“要想藏点什么东西在宫里,再简单不过。他们不就曾把墨雪囚禁在太后的露和殿吗?”
“那我们派两队人手,一队去皇宫,一队去陈家,同时行动?”洛霜衣道。
“不,皇宫那边会有人去的。”沉舟摇摇头,细白的手指剥开一颗桂花糖含在舌下,说,“我们集中人手去陈家,山鬼氏一定在那里。”
洛霜衣多看了两眼沉舟指尖的糖霜,说:“你好像很喜欢吃甜的。”
沉舟眉低垂,笑意转瞬即逝,“这是最后一颗。”
楚识夏在熟识的店家买来的糖果,装了满满一个百宝匣。沉舟焦虑不安的时候就会吃糖,百宝匣里只剩下这最后一颗。
最后一颗糖吃完了,我要带你回家。 「白子澈: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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