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郡主闻言有些心虚,但自认为找不到证据,仍是色厉内荏道,“众目睽睽之下,怎么做的假?”
褚贤冷笑了一声,“那荣安郡主好自为之吧。”
说完就径直往皇后宫中去。
回到长公主府,想起太子表哥对她那般冷漠斥责的态度,赵云裳就恨极了薛叶,“素衾呢?”
郡主发话,立刻就有仆从去叫人。
不到半息,一个面色苍白有些病弱的婢女就连忙赶到正厅,跪下战战兢兢道,“郡主。”
这样的冷天,在冰湖里泡了一遭,半条命都差点没了。
但她现在比在冰湖里还害怕,因为没有办好郡主安排的事,别说半条命,就是自己和一家老小的命恐怕都要没了。
荣安郡主本来支使她要在梅花宴上将薛叶推到冰湖里,结果薛叶没掉进去,素衾反倒掉进了冰湖。
赵云裳挥着鞭子,打在婢女素衾身上,“没用的东西,这点事也做不好,还害本郡主丢脸。”
不一会儿就抽出了数道鞭痕,素衾更是被打得冷汗哆嗦只敢匍匐在地上一个劲地告罪。
立在旁边的仆从婢女也不敢抬头,看一眼素衾的惨样,想想前两日素衾还是郡主身边最受器重的侍女,为了讨郡主欢心,她还主动接下了这事。
长公主见女儿打骂婢女,也没说什么,本就是蠢钝办事不力的东西。
在素衾身上狠狠发泄了一通后,赵云裳就扑到母亲长公主怀里,“太子表哥不会真的厌弃我了吧。”
长公主心疼爱女,娇宠地哄道,“怎么会呢?你母亲我是当朝长公主,你父亲是侯爷,舅舅是当今天子,皇后娘娘是你亲姑母,太子更是你的亲表哥,就是宫里的公主,也越不过你去。”
“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挡不了你的路。”
长公主一脸高傲且志在必得地道,“你放心,太子妃的位子只可能是你的。”
赵云裳被母亲安慰得立刻信心满满,周围的仆从即便听见这话,也只把脑袋更低了下去,嘴巴闭得紧紧的。
————
太子褚贤此时也在皇后宫中,道明了真相。
真正害人的是荣安郡主的婢女,只不过自食其果罢了。
他就猜这事一出,荣安郡主和她母亲长公主就会到宫里来告状,果然是还跑到母后这里来倒打一耙了。
皇后还是有些不信,“你莫不是听了小人的耳边风?”
这个小人就剩没有明指着说薛叶了,见亲生儿子为了那个薛叶急匆匆入宫特地为她辩解,皇后心里已经认定她是个狐媚子了。
“你说是你表妹荣安郡主支使婢女去谋害薛叶,这不过是你的无端猜测,但薛叶推长公主府的婢女掉进冰湖是众人所见,岂会有假。”
太子淡定一笑,不慌不忙道,“新科状元宋庭章难道会是小人?”
皇后微微一惊,连身在后宫之中的她也知道被陛下钦点状元又赞为麒麟之才的宋庭章。这样的人若说是小人,岂不是质疑陛下的眼光。
太子又道,“正是他偶然亲耳听见,荣安郡主对婢女说的话。”
皇后哑然,她倒是没怀疑宋庭章与太子串通一气,说这些话来哄她。宋庭章自被钦点状元后,尤为受陛下欣赏,安排的也是近臣官职,很少与其他人来往。她还希望太子能招揽他,可惜无果。
“母后若是不信,可以召宋庭章来问,想必为了一位姑娘的清誉,他会很乐意实言相告的。”
“不可。”皇后下意识脱口道,说完她有些讪讪,“这事传出去了,有损荣安的名声。”
太子唇角微勾,荣安的名声?满京城谁不知道她的性子,只是因为长公主和母后护着,所有人都不敢得罪她罢了。
看着太子沉静的面容,皇后又放软了声音,“荣安是你亲表妹,又一心恋慕于你,你怎么忍心伤她?”
太子但笑不语。
皇后又道:“虽是那婢子心思歹毒,但那位薛姑娘身为贵女亲自动手教训婢女,不免有失淑女风范。”
只差没说薛叶性情凶悍,粗鲁不像话了。
连带着将罪责也推到了一个婢女身上,和荣安郡主撇得干干净净。
“看在你的面子上,本宫也不重罚了,就罚她禁足府中三月抄抄女戒。”
太子褚贤微微皱眉。
“本宫也听说了,那个薛叶本是个商户女,现在有正经伯府小姐的身份,面上也好看些,你若是真喜欢,改日召进来让我见见,日后纳入东宫封个良娣,等有了生育之功再晋为侧妃就是了。”
皇后皱着眉,又语重心长道,“如今且叫她安分些,别闹得满城风雨,那些传言都快传到宫里来了。”
皇后也不欲与自己唯一的儿子,又是太子,闹别扭生了芥蒂。恩准薛叶进东宫的事,已经是她最大的宽容了。
“你待荣安也好一些,本宫觉得她就挺好的,虽说性子是高傲任性了些。但娶了她,有长公主府和襄南侯府的帮扶,你这太子之位也稳固些。”皇后苦口婆心地道,在她看来,这样皆大欢喜。对薛叶也没什么委屈的,能得一个太子良娣的名分那已经是她的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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