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延康坊。
刘英豪等亲卫被绑在了延康坊的一个院落当中。这院落不大,只有一进房子。刘英豪等人就被绑在了房子的堂屋之中。
堂屋里血腥气很浓,这家原先所住的五口人,都已被害。他们的尸体,就在堂屋两侧的卧房中。由此可见,这家的人是在睡梦中遇害的。
刘英豪等护卫又着急又惭愧。着急的是,赵云泽和秦茉儿被那些身份不明的人给掳走了;惭愧的是,他们身为护卫,却没有保护好目标人物,反而沦为了阶下囚。
那些突厥人也很狡猾,他们把刘英豪等人押进院中堂屋后,便把这些人都背对背绑在了一起,因此,刘英豪等人想活动也很不便。再加上他们的嘴巴也都被塞住了,一时倒是无计可施。
延康坊中赵云泽的住宅里,却十分安宁。
这段时间,赵云泽经常在武库别署留宿,刘善宝跟明月彩霞也都习惯了。
今晚,赵云泽没有回家,刘善宝和明月彩霞还以为他又在武库别署留宿了,因此便早早就睡下了。
至于程处默,这几日偶有回城之时,也都是回宿国公府休息。况且,程处默今晚并没有回城。因此,根本就没人知道赵云泽被掳走了。
长安城的各个坊市,夜间是有武侯巡逻值守的,康宁坊也不例外。但是,武侯的人数毕竟不多,延康坊的占地面积又极广,那些巡逻的武侯,也不可能随时照顾的面面俱到。尤其是一些小巷子,武侯们也懒得频繁巡逻,经常一晚上只过去一两趟。
子时许,有两个武侯终于巡逻到了赵云泽遭劫的那条小巷。两个武侯挑着灯笼,边走着边小声聊着天。
忽然,一个武侯耸动了一下鼻子,小声道:“我怎么闻着有一股怪味。”
另一个武侯一听,也嗅动了几下鼻子。“嗯,没错,我也闻着一股怪味。好像是……血腥味。”
这武侯的话一出,两个人都同时一惊。大晚上的,闻着血腥味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这两个武侯此时就站在刘英豪等人被关起来的那个院落门前。就在这时,有一个武侯又竖起了耳朵,说道:“你听,这个院子里好像有异响。”
另一个武侯立刻将耳朵趴到那小院院门的门缝处仔细听辨。
“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撞门。”
这武侯没有听错,此时,刘英豪等人正在撞门。因为他们是被捆在一起的,所以行动很不方便,几个人好不容易一起挪动着身子,才移到门边。然后,他们又一起发力去撞门。其目的,就是想引起巡街武侯的注意。
因为被捆在了一起行动不便,每撞一次门,刘英豪他们便都费出老大的力气。而且,每次撞门过后,都是等上一小会儿,他们才能互相配合着再撞下一次。
即使如此困难,刘英豪他们也已经撞了半个多时辰的门了。此时,他们一个个早已汗流浃背。
好在,他们的运气还不算坏到家了,总算是有巡街的武侯注意到了这个小院。
“张哥,这户人家好像不对劲啊,咱们要不要进去看看?”趴在门缝上的那名武侯说道。
那张姓武侯一听,立即点头道:“那就进去看看。五子,叫门吧!”
被称作“五子”的这名武侯,便立刻拍响了院门,嘴里也在喊着“开门”。
可是,任“五子”把门拍的山响,小院中却毫无动静。
“不对劲,很不对劲!”那名张姓武侯说道。“五子,别拍门了,爬墙进去看看。”
这些武侯其实也身兼府兵,都受过一定的军事训练,爬墙对他们来说还不是什么难事。两个人互相配合协作,翻进了这家小院。
一进入院中,两人直奔堂屋,因为他们听清了,那撞门的闷响声就是从堂屋处传来的。
接近堂屋,那血腥之气更为浓重了。再看到堂屋的门从外面锁上,这两个武侯心下更加了然,这户人家出事了。
“谁在里面?”张姓武侯拍了拍堂屋的门问道。
堂屋里的刘英豪等人一听见终于有人来了,心下大喜,他们也不再撞门,而是一起发出“呜呜呜”的响声。
两个武侯听见屋中动静,便知道这是有人被塞住了嘴巴所发出的声音了。张姓武侯一急,便忙对“五子”说道:“去找东西撬锁!”
“五子”连忙在院中四处寻找撬锁的工具。
张姓武侯对着堂屋门喊道:“里面的人别着急,我们这就打开门!”
“五子”在这院中的柴房找到了一把斧头,连忙拿着斧头回到堂屋门口。之后,他便用斧头照着门框上安锁的位置猛劈。
劈了一阵,锁头终于被劈落了。张姓武侯一脚踹开门,那灯笼一照,便看到五六名身着官兵衣服的人被绑在了一起。
“呜呜呜”,刘英豪等人朝着两个武侯就是一阵呜咽。
两个武侯连忙上前,先拿开了堵着刘英豪等人嘴巴的破布。
“快,快出坊报告巡城的官兵,武库别署赵云泽大人和一位姑娘被一伙人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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