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犹如两方蚁群密密麻麻的搏杀。
守城的萨克普鲁特军团士兵,望着距离城墙还有十五丈左右的两座攻城塔,几乎陷入绝望。
他们抵御投石、箭雨,以及直面塞力斯军队,已经到达了极限,而另一边,登上城头的唐军士卒,士气变得高昂,一旦攻城塔贴近,放下上面的木桥。
城墙与地面可以说连接到了一起,后方枕戈待旦的各支军队,就能源源不断的上来,那么攻城就变得极为容易。
然而,还没让他们高兴一阵,原本推进过来的两座攻城塔,陡然停下,这种情况几乎从来没发生过。
更不可能是后方主帅下达的命令,攻城关头,除非不要脑袋了,才会在打到一半停下。
“怎么回事?”
“不知道,怎么停下了!”
“不要管,继续坚守,让下面的同袍上来!”
城墙上的唐军士卒多少有点受到影响,不过影响并不大,在疑惑和嘟囔几句,继续结着阵型,坚守登墙点。
与此同时,吴子勋携着天子的口谕,亲自纵马飞奔上到了前线,他先询问了李靖、秦琼等将,包括尉迟恭在内,对此也都毫不知情。
当即四人冲向右边最近的攻城塔,冒着可能飞来的流矢,询问那边还在奋力推动的士兵。
秦琼一勒缰绳,抬起马槊指着一动不动的塔楼暴喝出声。
“为何停下!”
那边,负责攻城塔的一个校尉赶紧过来,他此刻也满头大汗,靴子蹬的全是泥巴。
他半跪地上拱起手:“启禀秦将军,我们也不知情,刚才还好好的,忽然就推不动了,就好像抵在看不见的墙上,无论我们这些兄弟怎么使劲儿,都没挪动分毫。”
“有这等事?”李靖皱起眉头。
秦琼冷哼一声,将马槊猛地插在地上,翻身下马,径直走了过去:“就算有墙,也要给它推平了!”
他挥手让一个青壮劳力退到旁边,大抵是想要亲自推一推,然后,刚一接触攻城塔,秦琼脸色顿时一变。
“有古怪!”
秦琼收回手,他起头朝最上面的塔厢吼了一声:“元霸,你下来!”
好一阵,里面才有李元霸闷闷的声音传出。
“出不来!有东西挡住了!”
李靖的眉头更皱了,他也下了战马,忽然拔出腰间的长剑,不等尉迟恭和吴子勋询问,一剑呯的砍在塔座的木轮上。
响起的是金铁交击的声音。
“吴常侍,你速去告知陛下,城头有蛮夷之将,用了古怪的秘术。”
军情紧急,吴子勋可不敢耽搁,他也不多问,一转马头,带着李靖的原话,奔向中阵那边。
中途有韩信派来的令骑,他便一边跑,一边将李靖的话转述给那个令骑听,让其带到韩信那边。
而这边的苏辰,还在等着吴子勋回来的同时,也在思索怎么回事。
不多时,随着典韦一句:“回来了。”
就见吴子勋捂着头上的皮盔,纵马飞奔过来,快到五十步,才勒马缓下速度。
“陛下!”
他就在马背上拱了拱手将李靖的原话转达。
果然与苏辰自己琢磨的差不多,而能行使这样秘术的,之前就碰到过,这么一分析的话大概率猜到是谁了。
裁决骑士兰斯洛特!
……
微微倾斜的天色之中,战马奔行混乱的街道。
奔跑声、呼喊声、哭泣声都在传来,智慧骑士高文经这条街道往西面直接过去,在身边扈从骑士的拱卫下,不时看向街道边聚集的人群。
女人抱着孩子蹲在墙边低声抽泣,不远的地上,躺着她的丈夫,半边身子都被砸没了,一颗染血的石弹,还有残留着些许火气正落在破开的墙壁内。
应该是之前塞力斯人的抛石车转移阵线,调整角度后,打入城中的石弹,落在平民家中。
这样的东西,落到平民集居的地方,打死人不要太容易。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能落到这边的石弹数量并不多,但也有十几个人被当场砸死,家眷的哭泣声还是引来许多人的恻隐。
但面对这样的环境,以及兵凶战危,想要宽慰的人,此刻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不管城中平民如何悲戚、惊恐,还有许多征兵队在城里挨家挨户的征召平民中的青壮,然后发上一个牌子,就让他们往正有战事的城墙那边过去。
做为欧非罗面相东面的门户重镇,城中二十多万平民,便在这样的紧张、恐惧的氛围里惶惶不安。
不过,征兵队偶尔也会遇上硬茬子,就在高文过了这片街道,往城中心过去,便看到好几支征兵队,与贵族的护卫队发生争执和冲突。
征兵的人是奉了命令,挨家挨户的征调,包括贵族家中,但这些贵族,底蕴颇厚,家中豢养的奴隶和护卫,自然是不想交到军队手中。
但好在此次面临塞力斯人大举攻城,城墙也摇摇欲坠,要是换做其他国家来攻打,说不得他们在逼急之后,内应外合,将城池献给敌人,然后继续在城里当富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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