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污蔑?
白守元一怔,猛地抬头看向陆沉珠,她正目光坚定地看着庆武帝,将玉佩、请柬用双手托举过头顶,一副等待庆武帝做主的模样。
所以刚才那段话不是她说的?
是幻听。
“皇上,臣女自知性格刚毅毫无女子之温顺,不能得辰王青睐!还请看在臣女救了长公主一命的份上,给臣女留一条活路,允许臣女和白守元解除婚约!”
庆武帝没说话,在看过那些证据后,用鹰隼般的目光锁定陆沉珠,大殿静默得叫人窒息。
陆沉珠深吸一口气,带着颤抖和抽噎的音调响起。
“皇上,臣女不想死,尤其不想这样死得不明不白,上天有好生之德,求皇上开恩。”
本以为话已至此,庆武帝定会松口,不料他却轻揉眉心道:“老三,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白守元排名第三,除了废太子外,上面还有一位兄长。
老二那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如果白守元无法给庆武帝解释,他这辈子算是完了。
白守元立刻下跪,真心实意道:“父皇,儿臣愿对天发誓,绝对没做这等禽兽之事。”
“混账东西!”庆武帝将玉佩狠狠砸向白守元,玉佩落地的瞬间,应声四分五裂,“既然你没做!那就是你身边的人做的了,你御下不严造成这种大祸,你可知罪!”
白守元而今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低头道:“儿臣知罪……”
“嗯,知罪就好,回去把这件事情调查处理干净,再好好和沉珠赔罪。朕和丞相都老了,你们两个孩子也别闹了,就这样吧,朕乏了。”
言罢,庆武帝径直起身离去,太监们紧随其后,就连柳予安也走了。
看着众人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光影中,陆沉珠云袖下的手狠狠攥紧,一股窝囊和愤怒直冲她的脑海。
这庆武帝他娘的是不是脑子进了水,非要把她这白守元绑在一起?!
陆沉珠清楚,这是她唯一一次机会,若不把握,她一辈子都摆脱不了白守元!
“恭送皇上。”
陆沉珠高声开口,飞快调整面上的表情,回眸对白守元恶劣地勾唇。
分明是极美的笑容,却沾着噬人心骨的剧毒。
“白守元,你还没回答我呢,被人污蔑的感觉如何?”
那音调得意洋洋,沾沾自喜,就这么轻飘飘地,点燃了白守元的愤怒。
他完全没察觉,一股奇异的香气幽幽飘到了自己鼻尖,满心满意只有一个念头。
方才他并没有幻听!
是陆沉珠陷害他的!
白守元的怒火冲天而起:“是你污蔑本王!!!”
这一吼,让庆武帝一行人停下了脚步。
陆沉珠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害怕,可怜兮兮道:“我没有,王爷是不是心虚出现了幻觉?”
“就是你!我听到了!你说是你!”
此时的白守元再看陆沉珠,哪里还有当年的可爱?
就像是魔鬼,面目可憎!
他也顾不得自己身处何处了,突然冲上前狠狠掐住陆沉珠的脖子。
陆沉珠顺着他的动作往地上一倒,小臂不偏不倚,恰好按在庆武帝砸碎的玉佩碎片上。
锋利的碎片深深嵌入陆沉珠的手臂,鲜血立刻喷涌而出。
柳予安刚回来时,看到的恰好是这样的一幕。
鲜血像是凋零的落花,浸透染红了少女的衣袖。
那种秾丽的颜色极为妍丽,却比不过少女眼里暗藏的火焰。
灼灼锐利!
柳予安:“……”
这个小疯子!
“放肆!放肆!”庆武帝没想到白守元如此放肆,脸色铁青,大喊道,“柳予安,给朕拦下那个孽畜!”
柳予安掠步上前,反手一扣将白守元拿下,重重按在了大殿光华可鉴的地板上。
白守元自幼习武实力并不弱,但在柳予安面前却像孩童般无力。
他甚至还能从地板里看到自己的倒影,狰狞又疯狂。
这个人……是他?
庆武帝疾步上来,看到沐浴在鲜血中的陆沉珠就头疼。
“穆福海,叫太医来!”
大太监穆福海连忙应下,很快老太医令就赶了过来,将陆沉珠引到了耳房包扎伤口。
他老人家一边给陆沉珠包扎一边喃喃:“哎呀,怎么扎得这么深,姑娘忍一忍,要把伤口里的碎片钳出来才行。”
陆沉珠羽睫低垂,上面似乎还挂着泪珠:“嗯……劳烦老先生。”
老太医令轻叹,心中暗暗嘀咕,这辰王可真不是东西,竟然对一个小姑娘都下此狠手。
等陆沉珠的伤口包扎好,老太医令又给了她一个玉瓶,朝她笑得十分和蔼。
“这个用了可不留疤,小姑娘就要漂漂亮亮的。”
“谢谢老先生。”
“不谢不谢。”
包扎结束,两人又回了正殿,白守元正五花大绑跪在下方,地上的玉佩碎片和血迹都已被清理干净了,殿中还重新熏上香,宜人心魂。
庆武帝头痛欲裂,目光却幽幽锁定陆沉珠:“太医令,给白守元也瞧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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