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灵霜来势汹汹,面对陆沉珠更是咄咄逼人。
她觉得自己赢定了,无论陆沉珠现在住在哪里,只要那个地方有男人,这“红杏出墙”、“水性杨花”的名头她就逃不掉。
哪怕上京城一人一口唾沫,都能骂死她!
自己还能帮守元哥哥洗刷一波,一箭双雕。
哼,该死的陆沉珠!
陆沉珠似笑非笑道:“你确定她和男子同居?”
陆灵霜张口就来:“不是我确定,是大家都看到了,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何记淮头痛欲裂:“灵儿你快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嘛,这是事实,”陆灵霜可怜巴巴看向何记淮,眼泪一颗一颗滴落,“娘亲为了她这么难过,就算她和娘亲、爹爹之间有误会,也不能这么对待娘亲,毕竟娘亲是她血脉至亲的亲人。”
“噗嗤……”
“你、你笑什么?”
陆沉珠向前一步,幽幽道:“你可知道小沉珠现在住在谁的府上吗?”
“谁!”
“柳予安。”
众人:“???”
苍天大地!
他说谁!人屠柳予安?!
可陆灵霜没发现众人表情的狰狞,还在一边哭一边输出:“无论这柳予安是谁,她都是……”
突然,一道银光从远处猛地刺来,擦着陆灵霜的鼻尖而过,斩断她鬓角的头发,“铮”一声钉在后方的观景石上。
剑气嗡鸣不歇!
连带着剑身寒光闪烁!
陆灵霜后知后觉张开嘴,惊恐万状回眸,眼瞳深处写满了恐惧……
但见一袭枣红色飞鱼服,发冠一丝不苟的男子慢慢从远处踱步走来,楚桓眉头紧锁跟在他身边。
此时春光正好,男子沐浴着浅浅晨曦。
红色果然非常适合他,显得他五官明丽又精致俊朗,像世上最光华潋滟的宝剑。
但他的身影落入陆灵霜的眼里,就是恶鬼!!!
这死太监怎么又来了?!
陆沉珠有些诧异,九千岁为何亲自来了?
柳予安凤眸眼波转动,优美的薄唇轻轻扬着,笑道:“本督公似乎听到,有人唤本督公的名字?”
众人连忙行礼,连嗓音都微微颤抖,显然后怕丝毫不比陆灵霜本人少。
“柳督公贵安,楚将军贵安。”
陆灵霜脚下一软,整个跪了下去。
她想起来了,九千岁柳督公的名字……不正是柳予安吗?
该死的,陆沉珠她竟然在一个太监的府邸里面?那她的计划不就落空了吗?
可恶,可恶!
后知后觉的陆灵霜感觉一股锐利的刺痛从面颊处传来,她颤抖着指尖一抹,发现脸上流血了。
显然是被剑气割破的!
“啊……呜呜……”陆灵霜只能向这里唯一一个靠山求救,“何小花,我害怕……我会不会毁容啊?”
陆沉珠眉梢微挑,心中满是不屑。
好一个何小花,这个名字明明是当初的自己喊何记淮的,但罢了,一个垃圾而已。
何记淮内心复杂极了,还是护在了陆灵霜面前,小声道:“别怕,我这里有药,你不会毁容的……”
“呜呜呜……”
小少女生得十分貌美,脸颊缀血,这么一哭,非但不狼狈,还有种美玉碎裂的、我见犹怜之美。
但在场有话语权的可都是“铁石心肠”,尤其是柳予安,他从容迈步,将深嵌山石的宝剑拔出,在手臂上轻轻擦拭剑身,动作很优雅,嗓音却且幽且冷。
“世人皆知本督公身体抱恙,所以本督公请了逍遥门门人在督公府暂住,替本督公调养身体。
哎,而今本督公的命被握在逍遥门门人的手中,他们若是不高兴了,本督公便性命危矣。
本督公在想,谁敢抹黑逍遥门门人,那就是想置本督公于死地。
诸位说说,本督公是把那些抹黑造谣之人做成人皮鼓好呢?还是将她剁成肉酱喂狗好呢?又或者,干脆将她的脸皮剥下来,让她彻底毁容?”
说着,他眉眼轻抬,古井无波扫了陆灵霜一眼。
陆灵霜:“!!!”
陆灵霜吓得腿都软了!
谁他娘的知道陆沉珠去给你看病了啊?!这死太监不是人!!!
可白守元不在,何记淮一个小小的大夫,无权无势的,当然护不住她。
她只能飞快在现场找“靠山”,一眼就看到那松柏般挺拔的男子。
这些人喊他“楚将军”,应该就是飞将军楚桓了。
她唇瓣轻瘪,小小挪步朝楚桓靠拢。
随着她离楚桓越来越近,她高高悬起的心也慢慢回落胸膛。
不知道为何,陆灵霜有一种预感,这个男人会是她的靠山,他会替自己做很多很多事情。
从小到大,陆灵霜的“预感”就没失灵过。
陆灵霜终于慢慢挪到了楚桓身边,正欲开口,但见楚桓剑眉紧蹙,冷声道:“来人,是谁将这种垃圾放进来的?”
陆灵霜:“……”
他……他骂她垃圾?!
这怎么和她的预感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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