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珠……你……你……”
白琅纹快被陆沉珠的话吓死了,什么都没命,这可是北燕使者!
陆沉珠说这样的话,是唯恐天下不乱吗?!
他真的恨不得上去堵着这姑奶奶的嘴。
陆沉珠冷冷回眸看你:“你什么你?唐王若是护不住我大盛朝皇室的颜面,就休得本县主自己动手。”
该死的陆沉珠!
还真把自己当成真正的皇族了吗,还皇室颜面,她不过是长公主的义女罢了,算得了什么?
白琅纹愤怒道:“区区玉床,你若是想要,让父皇再赏赐你便是,你简直目光短浅,愚不可及!”
“区区玉床?!”陆沉珠冷冷凝视白琅纹,“谁告诉你们那是区区玉床?那是龙血暖玉床!我的孩子也需要龙血暖玉床保命,他们要龙血暖玉床那就是要我儿的命!”
白琅纹被陆沉珠的话惊得目瞪口呆:“什么你儿?你根本没出嫁,你哪来的儿子!你和谁生的儿子?本王看你就是不愿两国交好,故意破坏两国平衡!”
陆沉珠眉梢幽幽挑起,丝毫不介意外人对她的看法。
“唐王忘了吗?本县主可是独立了女户,又何需出嫁?只要是本县主之子,他就是灵夙县主的嫡子!怎么,难道在唐王眼中,只有他北燕太子的命是命,我儿的命就不是命了吗?又或者你认为,北燕皇室就该凌驾于我大盛皇室之上?”
她陆沉珠的儿子,无论父亲是谁,那都是堂堂正正的县主嫡子!
由不得你们这些歪瓜裂枣欺负!
陆沉珠的后半段是看着萧怒说的,萧怒被她眼底灼热的光亮慑得微微一愣,蹙眉看向后方的郭琪,似乎想要他给一个解释,为什么陆沉珠会知道龙血暖玉床是为了北燕太子而求。
郭琪连忙单膝下跪,恭敬道:“回禀……回禀大人,这……这件事情绝对不是我说的……”
他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说要龙血暖玉床是为了给太子治病啊。
那不等于将软肋都呈现在别人面前吗?
陆沉珠翻了个白眼,冷冷嘲讽:“喂,你不把我大盛朝的人当傻子吧?这大胡子知道了本县主的身份还大呼小叫,显然是有所依仗,他能如此嚣张,肯定是因为皇族的命令。
而你们北燕太子体弱多病,四国九州十三城,熟人不知熟人不晓?你们如此执着于龙血暖玉床,十之八九是为了北燕太子,三岁孩童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你们该不会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吧?”
这番话,可谓把整个北燕使团都贬入尘埃。
白琅纹被震撼得久久无言,一时之间不知该震惊陆沉珠有孩子了,还是该震惊陆沉珠一如既往的彪悍。
而萧怒算是看出来了。
眼前的灵夙县主显然是个极其聪睿彪悍的,他们凶,她就更凶,他们恶,她就更恶。
他似乎根本不在乎什么两国邦交,什么使臣颜面,俨然是一个混不吝。
萧怒踏破尸山血海走到这一步,自然城府极深。
他微微一笑,平静道:“县主误解了,郭琪说你儿子也病了,用龙血暖玉床换你儿子一个健康的身体,你为何不愿?郭琪说你只疼爱身体康健的儿子,对病子不管不顾,还放任康健的儿子放狗欺负病子,而今看来竟然是真的?你这样的女子,有什么资格做母亲?”
陆沉珠脸色一沉正欲开口,一道稚嫩的、气冲冲的声音传了出来。
“你、你们胡说八道!”
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娃儿从墙边的“狗洞”钻了出来,一双眼睛亮得惊人,飞快冲到了陆沉珠面前,展开双手护着她,像一只要咬人的小凶兽。
“你们不准欺负我娘亲!我没有让大黄欺负小火苗!我只是不想将大黄送走而已!”
萧怒:“怎么,在你心目中,一个畜生比你弟弟还重要?你年纪轻轻,竟然是个蛇蝎心肠的啊。”
萧怒不愧是结束北境乱象的北燕之王,绝对不会因为对方是一个孩子就手下留情。
他甚至一下判断出这孩子就是陆沉珠的软肋,若今日对“小火把”的评价流传出去,只怕从此以后“他”会成为上京城中人人避如蛇蝎的存在。
以此作为要挟,说不定能顺利拿到龙血暖玉床。
但这番话对之前的小火烛有效,对今天的小火烛可效果。
哪怕她只是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可她绝不会在同一个坑里面摔倒两次。
小火烛眨眨眼,飞快流下了大颗大颗的眼泪,可怜兮兮开口。
“可是我娘亲刚刚把我从拍花子手里救出来……如果没有大黄……我会很害怕很害怕……而且大黄只是一个一个月的宝宝……我们家这么大,大黄和弟弟可以不见面的啊。你们为什么非要说我是坏蛋呢?我只是一个三岁的孩子啊……你们北燕人都这么坏吗?为了可以拿走龙血暖玉床,就把自己的手摔断?”
小火烛一句话虽然惹人发笑,但现在没有一个人笑得出来,为了眼前这个小人儿的敏锐和聪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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