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珠被柳予安的神情逗笑了,也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他愿意放下身段“彩衣娱亲”,她也非常大方地踮起脚尖,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
“这么听话,这是给你的奖励。”
柳予安深吸一口气,耍赖般黏着她:“你答应我的,等我好了,我们就成亲。”
陆沉珠眨眨眼道:“我也没说不嫁啊。”
“真的?”柳予安一下来了精神,整个人都支棱了起来,“你真的愿意嫁我?”
“我愿意,非常愿意,迫不及待,可以吗?”
陆沉珠发誓,若柳予安有耳朵和尾巴,一定是得竖得高高的,摇得欢乐的。
这个不善于表达自己感情的男人,将一生的温柔和耐性都给了她,她又怎么舍得让他失望,让他等待。
三年又三年,他们已经耽搁了太久太久。
她也想要一个家,一个有他,有孩子们的家。
柳予安咧开嘴角傻笑,但想起什么又道:“不能迫不及待,我要给你最最盛大的婚礼,等我一下好吗?我不想让你受委屈。”
“那要等多久?”
“九个月,不,半年。”
现在开始准备,无论是凤冠霞帔还是其他的物件,以最快的速度来赶制,只怕也要半年。
“半年啊……”陆沉珠靠在他的怀中,喃喃道,“半年好,半年之后草木如茵,生机勃勃,万物都可爱,是个好季节。”
柳予安满腔的快乐就都要无处安放了。
今日他的心大起大落,曾为了她的过去痛得无法呼吸,又因为她的存在而欢喜不已。
但最终,他还是要感激,要庆幸。
“小云朵,谢谢你。”
“笨蛋。”
她再次投入他的怀抱,静静靠着他的胸膛,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真好。
这一世,他活着,还会健健康康地活下去。
这一世,她有了家人,有了爱人,有了一生的归处。
这一世,他们都会好好,度过斗转星移,走到白发苍苍,他们还能握着对方的手,听对方的唠叨……
真好啊。
……
陆沉珠和柳予安在城墙之上站了多久,下方军营里的虞执就冷冷仰望了多久。
在虞执的记忆里,陆灵霜的背叛和残忍让他生不如死。
而陆沉珠,是他上一辈子,不,甚至是两世来最柔软的温柔。
所以他包容她,纵容给她,愿意一次又一次给她机会。
但她不应该假装看不出他的心思,还在他的眼前卿卿我我。
陆沉珠!
陆沉珠!
你的心是不是铁打的?
若不是,怎就对他如此冷漠,如此绝情?
但他虞执已经不再是上一辈子的被诟病靠“女人”的将军了,他现在掌握了大量的铁矿,还知道百炼钢的关键。
等他将神兵利器锻造出来,他就能占地为王。
以他的军事才能,横扫整个大盛,不,是横扫天下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到时候,陆沉珠归顺于他,是迟早的问题。
如此麻痹着自己,虞执终于忍下了那种催断人肠的痛苦,道:“来人,去给摄政王送信,就说本将军已经完成了剿匪的任务,就不久留了。”
副将错愕道:“可是王爷说……”
虞执反手一巴掌扇在了那人的脸上,大喝道:“他柳予安说什么与本将军何关?你是柳予安的副将还是本将军的副将?现在立刻就走!”
虞执对副将和心腹们一直都是以兄弟相称,这还是虞执第一次雷霆大怒。
副将不敢多言,连忙去回信了。
而虞执也没等这位副将回来,连夜拔营离开。
来的时候多么意气风发,离开的时候就有多么愤怒狼狈。
等陆沉珠和柳予安回到县主府,虞执连夜拔营离开的消息才传来,只是两人在城墙之上都看到了,故而并不在乎。
柳予安并不在乎,只是轻轻拥着陆沉珠,耐心替她掸开大氅的白雪,淡淡道:“让他走。”
姜武微微一愣,“可是王爷,这虞执的心思显然不纯,我们不成绩发难将他拿下,万一将来养虎为患,便得不偿失了。”
“无碍,本王心中只有定论。”
姜武:“……”
看着一双眼珠子恨不得黏在县主身上的摄政王,姜武心中颇为无奈。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本以为他的主子一路跨过血雨腥风,早就锻造了一身铜皮铁骨。
不料他那颗心啊,还是会为人倾倒。
“是。”
既然主子都不担心,他们听命就是。
一家人在沧州城县主府住到了冬日消融、春暖花开,确定血吸虫病已经完全得到控制后,才拔营回上京城。
陆沉珠停留的这些时日,她不仅继续教导附近的大夫们,还扩了大女学等,甚至将自己编写的入门医书放到书局印刷,大大提升了沧州一带百姓们的基本医学常识。仟千仦哾
最重要的是陆沉珠留下的药方,小柴胡汤、大柴胡汤、小青龙汤等等等等,这些都可以治疗、缓解日常的风寒等病症,是利国利民的好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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