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忆瑾是典型的文弱书生,而今听到这位书生如此“热血”的话,就连陆沉珠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能退缩,一起?”
“不用,你这个身份在虞执那里刚刚好,若是贸然改变,说不定会引起他的疑心。”
“可你会冶铁吗?”
一句话问到了点子上,鲁忆瑾的脸色一下就黑了。
“这……怎么办?”
“嗯,临时抱佛脚?”
“只能这样了。”
看着素来运筹帷幄的鲁忆瑾露出这样的神情,陆沉珠也忍不住轻笑起来,鲁忆瑾看她笑,也忍不住跟着笑。
虽然鲁忆瑾早已放下了心中对她的执着,因为她人生太幸福了,不需要他们作为点缀。
但他还是想用朋友的身份,默默守护她,陪伴她。
似乎就这么度过一生,也是不错的选择。
……
陆沉珠和鲁忆瑾在内院交谈时,林香缪和副将在外院有些惴惴不安,到底这笔钱能不能顺利拿出来?到底这昆仑谷的公子是不是骗人的玩意?他们和将军的事业会不会受到影响……等等等等……
直到小半个时辰后,陆沉珠终于让二人进去。
两人迫不及待冲了进去,率先引入眼帘的,是一箱一箱的白银。
整整齐齐,规规则则地堆积在地上,光华潋滟,熠熠生辉,看得两人半晌回不了神。
陆沉珠歪歪脑袋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来数银子啊,数万了再抬上山。”
副将呆若木鸡:“抬……抬上山?”
“对啊,要不然呢?”
“可……我们一共也没带多少人啊,这么多银子,怎么抬回去?”
陆沉珠不解道:“我说了来取钱,肯定是真金白银,要不然你以为我还拿大票换成小额的银票不成?”
副将咽了咽口水,但这白花花的银子诱惑力实在太大了,他立刻喊林香缪回去“搬救兵”,自己留在票号等。
林香缪也激动,她家虽然行商,但如此大量的白银她也没见过,便道:“好,我这就去……”
两人都没看到鲁忆瑾紧锁的眉头,在副将醉心数银子的时候,鲁忆瑾低声道:“那个人是谁?为何和你这么像?”
“哦,是虞执的姘头。”
几乎是一瞬间,鲁忆瑾就明白了虞执的心思,气得脸色铁青。
“他怎么敢这么做?”
“他有什么不敢的?”
“狗东西。”
鲁忆瑾已经在脑中想了千百种弄死虞执的方式,等将老爹救出来之后,他一个一个落实。
十万两白银数量太庞大了,虞执不得不派出自己的心腹来搬,而且还要动用马车。
因为怕被人沿途劫走,这一次虞执走了自己的行军密道。
陆沉珠也被特许一起走“行军密道”,但必须将双眼蒙蔽、堵住耳朵,陆沉珠表示理解,被蒙着眼放在了一顶轿子上,被人抬着一路上了山。
为了防止泄露行踪,虞执甚至还特意让人“断后”,将脚印和痕迹统统铲掉。
只是当虞执因为十万两“见钱眼开”后,那行军的密道就不再是秘密了。
陆沉珠猜测,跟着这条密道继续前进,一定能找到虞执冶炼百炼钢的地点。
果不其然,大概十日之后,陆沉珠及就收到了鲁忆瑾的传书,是一个送膳食的小厮送来的,说已经大致摸清了他们的据点,也掌控了虞执私炼铁器的证据。
只要将罪状给到这鹭洲的刺史,就能行动了。
陆沉珠暗叹鲁忆瑾可真是个做斥候的料,这才多少天?
不仅混在铸剑师里面混了进来,还连罪证都拿得七七八八了。
只是陆沉珠却暗觉不妥,虞执能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这般大张旗鼓,行径嚣张,说不定和这鹭洲刺史也脱不了干系。
陆沉珠让小厮回了信,鲁忆瑾看罢恍然大悟,心道的确如此,便又连夜给柳予安去了信。
这一切都在虞执的眼皮子底下进行,虞执一直以为自己身边是铜墙铁壁,但早就千疮百孔了。
其中风云政治如何博弈,陆沉珠不知,但虞执最初还收敛的姿态逐步呈现出了“目中无人”的意思,跋扈嚣张。
换而言之,他是彻底将鹭洲刺史变成了自己人?
时间飞逝,很快就到了百炼钢剑的验收时刻,虽然比当初约定的晚了些许,但当一百把宝剑出现在陆沉珠面前的时候,她也掩饰不住自己的震惊。
“做好了?”
“当然!”
凭借虞执手中的人,想完成这一百把宝剑并不难,难的是精益求精。
好在他招纳的人里面有一个特别聪明的铸剑师,他提出的概念大大提高了百炼钢的锻造速度,而且他口才极佳,才思敏捷,用他的说词果然很快就说服了刺史。
而今他虞执已经暗中将整个鹭洲的兵力都握在自己手中了!
这鹭洲刺史果然是个敏锐且聪慧的,一听他的话,一看这百炼钢的兵器,立刻决定“投诚”。
四国动荡不休,乱世即将来临,与其到时候被柳予安他们当成“棋子”牺牲,还不如自立为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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