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还惦记着徐子安炖的胖头鱼和酸菜白肉。
老爷子才懒得看两位母亲明争暗斗。
不出言制止。
是因为通过这三杯酒老爷子就看出来了。
徐母肯定能招架得住。
想着刚好让李母发泄一下,免得以后闹出什么幺蛾子,让孙女和孙女婿夹在中间为难。
老爷子不发话。
徐父李父也不敢造次,天南海北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借着酒劲,徐父很快就发挥出了东北人的热情。
拉着李父从他熟悉的石油行业聊到俄罗斯。
从乌克兰聊到以色列。
从川建国聊到蔡大妈。
又不知怎么聊到了钓鱼。
争执的面红耳赤的两个小老头终于找到了共同的爱好,连夹在中间的老爷子都加入了话题。
“我家下楼三步道就是松花江,这个时候冰钓最爽了。”
徐父越聊越上瘾,右脚往左腿上一搭,隔着袜子扣起了脚丫子。
“帐篷一支炉子一架,烫着火锅烫着酒,大鲤子鱼从冰窟窿里自己往上蹦,那感觉才过瘾。”
“冬天太冷,咱这岁数时间长了根本受不了。”
李父马上反驳,说着京味的东北话,“还是海钓舒服,晒着太阳吹着海风,巴掌大的钩子往外一丢,您猜怎么着?几十上百斤的金枪鱼抢着咬钩!”
“哪还不把您折下去。”
徐父撇撇嘴,“太危险了,还是台钓好,安全。”
其实他是晕船。
刷短视频看到海钓腿都发麻。
见俩人谁也说服不了谁,李安澜隔着长长的餐桌笑着开了口,“院子里不就有鱼嘛,您二位陪爷爷现在就钓去呗。”
“行吗?”
徐父一听更来精神了,台钓可是他的主场。
“咋不行!”
老爷子一挥拐杖,看向徐子安,“一会鱼炖好了叫我。”
“好的爷爷。”
徐子安连忙点头。
这会他也炫饱了,实在不想看着两位母亲在这拼酒,太难熬了。
可刚要起身准备跟三人开溜。
就被李安澜一把拉住,“你跟着去凑什么热闹,坐下。”
有徐子安在。
两位的母亲的话题就是他们俩,如果徐子安跑了,那就只剩下她了。
这可不行。
院子里恒温鱼塘着实不小。
之前徐父刚进院的时候就看到冒着热气,这会走近了看到全是红白花的锦鲤。
水虽然不浅,但一个个胖的跟猪似得。
心里一下就犯了难。
鱼竿都是上等货,但没有蚯蚓,想让这玩意咬钩怕是没那么容易。
不过徐父也不会认怂。
鱼饵都一样,他钓不上来不信亲家公也能钓上来。
这会比的不是钓鱼。
比的是谁能熬住,谁更抗冻。
谁先起身谁就输了。
果不其然。
半个小时过去了。
除了老爷子瞎猫碰见死耗子钓上来一条小的。
两个父亲谁都没有收获。
见老爷子大笑一声,随手又把钓上来的鱼丢在了池塘里,拄着拐杖美滋滋的回了屋。
两人对视了一眼。
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那条不幸被钓上来的小鱼,既然都不肯认输,那就继续耗着吧。
老爷子回到餐厅。
却发现没人。
追着小楠哥屁股后满地跑的刘姨告诉老爷子,四人打麻将去了。
又差人端上炖好大胖头鱼和酸菜白肉。
老爷子揉了揉有些冻僵的手,“去把那俩小子叫回来吧。”
老爷子发话。
两位父亲同时长出了一口气。
相视一笑,丢下鱼竿哆哆嗦嗦的往屋里跑。
这一回合两人算是打了个平手。
不过也不用着急,两个媳妇还较着劲呢。
一瓶白酒和一瓶红酒喝光的时候。
徐母脸不红不白,似乎跟没喝一样。
但李母知道自己到量了,脸上发烧,脑子也晕乎乎的。
太久没喝酒,又是红白两掺。
还心道今天一见面心态就没摆好,没亲家母放松,不然这点酒还真也不算啥。
正犹豫着要不要再开瓶红酒。
她就不信徐母一点没醉,就这么认输心里实在不甘。
这时徐父丢在桌子上的电话响了。
徐母瞄了一眼是徐子安姑父发来的视频,就接听了起来。
今天出门走的急,还没和他们说两人已经进了京。
徐子安的姑父以为两人在家,准备约两人一起打麻将。
李母一听便改了主意。
这酒她再喝肯定得吐,但麻将她擅长啊。
“姐姐也爱打麻将?”
李母比徐母小了两岁,顶着酒醉的红脸蛋笑着问。
“瞎玩。”
徐母挂了电话笑着说,“一年到头都玩不上几回,只能抽空在手机上打两把。”
听徐母这么说李母心中一喜。
手机和实战可是两码事,这不是送上门的翻盘机会嘛。
“要不妹妹陪你玩几把?”
李母诚挚发出邀请。
徐母心中一阵好笑,还故意矜持了一下,“喝了这么多酒有点头晕,闹出笑话你可不许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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