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画舫四位姑娘这两句诗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让四位贵客挑选而已。那个十来岁的少年坐在李四身边,懵懵懂懂,单纯得很。
这房内放着四张小桌几,两两相对。李四和小官坐在上位,张通玄和杨骐分列其下。
那李四抬了抬手,笑道:
“我李四生长于斯,长安城数得上的风流才子、游侠豪杰,都是我的朋友。可今日见到你们二人,好似那九天云龙,才知道他们都是土鸡瓦狗,难登大雅之堂啊。不知这位公子是?”
白衣小官也回礼笑道:
“山野之人,叫我小官即可。”
“不知这四朵牡丹花,你想采那一朵呢?”
那小官哈哈一笑,张口吟道:
“月落船头寒水幽,云龙下凡喝花酒。
春来人间花万种,偏爱牡丹九十九。”
那黑白红黄四位牡丹姑娘听了此诗,相视一笑,当中站出来那白牡丹,轻启朱唇,浅浅笑道:
“谢公子厚爱,奴家不胜欢喜。”
原来那小官诗中的九十九暗指一百少一,而这一百少一,岂不正是白字吗?因而他选的正是白牡丹。
李四和杨骐皆抚掌叫好,那四爷又要杨骐来选,杨骐连连推辞,要他先选,李四便道:
“也罢,既然你这般相让,四哥却之不恭,就先选了。”
他持杯饮了一口,含笑吟道:
“黯然无声暮色浓,潜出皇城喝花酒。
无奈春迟花何在?暮色浓浓黯然愁。”
小官和杨骐几人笑着点了点头,暗叹这李四倒也才思敏捷,不容小觑。
那剩下的三位牡丹姑娘中,站出了冷艳黑牡丹,她向那李四爷微微颔首,道:
“多谢四爷抬举,黯然无声不就是黑吗?就让奴家伺候你吧。”
场中只剩下红黄两位牡丹姑娘,就等杨骐和张通玄挑选了。杨骐笑道:
“通玄兄,要不你先请?”
那可怜的龙虎山少主未饮先醉,满脸通红,连说杨骐兄弟饶了哥哥吧。
杨骐哈哈笑道:
“一痕残月一画舟,一杯花酒一丝忧。
一池江水异乡客,一醉方能解千愁。”
听了他的诗,那红牡丹姑娘也是由衷钦佩,款款施了一礼,娇笑道:
“公子这‘一痕残月一画舟’、‘一池江水异乡客’暗含丹红二字,奴家怎敢不小心服侍您呢?”
剩下的哪位黄牡丹姑娘惨淡的一笑,自嘲道:
“奴家终究是哪昨日黄花,落了这最后一名啊。不知剩下的这位爷,愿意让奴家伺候您不?”
少主张通玄本性善良,生怕因此寒了姑娘的心,忙道哪里哪里,我早就中意你了,只是没他们嘴快而已。杨骐等人哈哈大笑,都说原来你也不老实啊。那张通玄连忙举杯打岔,说先共饮一杯吧,这才将就化解了尴尬的气氛。
酒过三巡,几人谈诗论道,语画参禅,古往今来,无所不谈。忽然那李四话锋一转,正容对杨骐说道:
“说到禅与道,我倒是有话要与杨骐兄弟说说,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兄弟莫要见怪。”
杨骐见他如此认真,便正容肃色道:
“请四哥指教。”
“前些日子,你可曾路过那兖州范阳县?”
“哦?四哥怎地知道我路过那里了?”
“听你这样说,那定是路过那里了。那你可曾遇到过一个叫卜良的人?”
杨骐回想了一下,没啥印象。那李四稍加提醒,说:“半疯太保”你可听过?杨骐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那范阳县县令卜世仁的儿子“半疯太保”卜良。他点了点头道:
“那畜生我不光遇到了,还替天行道用神雷将他劈了!”
李四与张通玄对望了一眼,点了点头笑道:
“这就对了,难怪那郧国公张亮会与圣上说那番话。杨骐兄弟啊,你可真是太鲁莽了。”
杨骐听他提到圣上,更是确定了李四身份不简单。那李四说了一些事,只令杨骐连连叹息。
常言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杨骐的身世终究还是有少部分知道的,那郧国公张亮便是其中之一。
郧国公张亮其人,看似敦厚老实,实则阴险狡诈。生平极擅报复告密之事,他常心怀不轨,收养五百义子发展势力,意欲图谋天下。得知自己的义子卜良被前朝余孽杨骐所杀,那郧国公便起了歹心,欲置杨骐于死地。
他进宫面圣添盐加醋,将杨骐描绘的嚣张跋扈,说杨骐大肆发展势力,勾结茅山宗妖道,想要造反。
不曾想那唐王早知道杨骐和茅山宗的事情,没将此事放在心上。那郧国公见此计不成,又挑拨离间道:
“圣上,只怕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啊。据范阳县县令卜世仁密报,那杨骐曾至井陉苍岩山与前朝余孽南阳公主会面,不得不防啊。”
而这李四是哪唐王四子魏王李泰,深受唐王恩宠,终日不离王驾左右,才听得此事。
唐王虽然宅心仁厚,但也曾东征西讨,运筹帷幄。知道那郧国公张亮说道有些道理,他虽然没有马上让人对付杨骐,但也稍微做了些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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