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乡闻言腾的一下站起——终于不用再耗费功力给这些人解除禁制了。
便举起那座炼丹的鼎,与白老同去炼器坊见符老等人。顾名思义,炼器坊就是打造兵器的作坊,也是矿洞里最隐秘的地方。那四位帮主也关在这里,他便在路上打听了一下四位帮主往日里的行径。
到了地方后,早有熔老、符老等人等在一边。几个人把钟天龙、王天虎、严商、李群英五花大绑,见了他连忙上前行礼。
南无乡先把鼎交给熔老,让他将就着用。那座八荒神火炉威能太大,暂不敢交给他们使用,不然放出火气,惊到赤鲤就麻烦了。而后与符老交流一二,便看向钟天龙。
他用眼睛一看,钟天龙便自行飘起。
“这四个人都不大简单,我要挨个审问。你们把其余三个也单独关起来。”说着携钟天龙进了一间密室。为了能让炼器师们安心炼器,炼器坊里凿建了不少密室。
“把知道的都交代一下吧,这样我也好放你一条生路。”密室里,无乡面无表情的说。
“我知道的早都告诉你了,并不知道其他的事。”钟天龙低头回道。
他们回到矿洞之后便被白老等监视起来,自然无暇串通。但在回来的路上,却偷偷的商量了一些对策,还对了口供。他们见这位盟主竟与一位妖将有勾结,知道自己小看人了。那时四人的情绪已经稳定,便讨论了当前的处境。
一是不觉得自己有错,二是知道这位盟主不好杀人,三是尚有图谋,想讨价还价,四是认为有赤鲤的关系在,这位盟主不敢杀他们。因而定下决策,对这次的事,绝不松口半分。他们认为不交代这些事,这位盟主也不敢下杀手。反而是交代了,才更危险。
“你与赤鲤见面时都说什么?你私藏的灵矿在哪?你们回中洲的门路又是什么?”无乡见他卖傻,索『性』挑明了问。
“与赤鲤不过说些矿洞里的情况,以及如何维持矿奴稳定之类的事。我是私藏了一块灵矿,但已被与你相识的那个妖将搜刮去了。至于回中洲的门路,因为不是我打听的,我也不知道。”钟天龙摆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他这话半真半假,倘若无乡找李存印证,这四个人确实各自携了一块矿石在身,而且被李存搜刮去了。
“我能想到最可悲的事情,就是对相助你的人隐瞒,却对欺压你的人顺从。”南无乡冷笑。想起他以羊脸大魔的身份行事时,这几个人可是不用他开口,就什么都肯说的。
“你若肯带我回去,我可以多说一些东西。”钟天龙眼神一亮。他听朱三讲过这位盟主的一些事。当时这位盟主坏了他们天龙帮的好事,那次朱三出尔反尔,这位盟主大战上风却没有赶尽杀绝。他由此断定南无乡是个怀仁之辈,更加有恃无恐。
“我可以承诺带你回去。”无乡说。
“还请先替我解开金元符。”钟天龙心里一喜,挺起头来说。
“呵!还想讨价还价。”南无乡面『色』一变,“还是那三个问题,想一想,然后重新回答一遍。”
“那恕我不能回应你,甚至与赤鲤每年一次的会面也不能去了。”钟天龙咬紧牙关,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哼!”南无乡一声冷笑,“我欣赏你这份大义凛然,可惜没有用到对处。”说着拔出剑来,放到钟天龙脖子上,“我正想杀鸡儆猴,你要不想死,就说点有用的东西来。”
钟天龙感到剑锋上寒气袭人,心神一凛。一时百转千回,在心中几番掂量。南无乡也任他思考。良久后,钟天龙一声叹息:
“逃生的门路是李群英找的,我并不知道。灵矿我藏了一块,是紫微石。原是想等我离开此地后,用此矿换条好一点出路。后来得知其他上交灵矿的人都做了小妖的下酒菜,知道赤鲤在哄骗我等,才起了私自逃走之心。这个藏石之地,也就成了我们交易生路的筹码。你肯放我走,我就告诉你藏矿之地,并发誓不透漏你的目的。至于与赤鲤交谈的内容,不过是矿洞中还有多少人口,新发现几个矿坑而已,再不涉及其他。”
他说了很多话,却又不敢真的交代什么东西。他已经得罪了这位盟主,要是再把这些东西交代了,对方就再无留下自己的理由。他当那块灵矿是筹码,未见好处,自然不肯透『露』。而与赤鲤的交谈的内容更是不敢说出,不然这人只会更想杀了自己。却怕南无乡一激之下真的下杀手,便多说几句,想缓和一下局面,看能不能就此糊弄过去。
说完看向南无乡,想看他的反应再考虑如何行事。岂料南无乡只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冥顽不灵”,而后剑上紫光一闪。
“且——”才一个字出口,人头已经落地。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南无乡捡起他的人头离开密室。
钟天龙的盘算倒也不错,可惜南无乡根本不在乎他手中那块灵矿,真正想知道的也只是他们与赤鲤交谈的内容,以及逃生门路而已。那赤鲤连李存一年也未必能见上一面,却愿意年年与他们相见,所谈不可能只是这点东西。而偏偏这两件事又不只他一个人知道,自然不用哄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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