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无乡一边感慨,一边又摇了摇头,朝大殿后面的一张金椅走去。
这金椅是阑天宗掌教的象征,椅上雕龙画虎,庄严大气,威武非凡,只是扶手处略向下凹陷一点,看起来不够协调。
南无乡将风云双印分别向两个凹陷处放下,座椅上传出咔一声响,竟缓缓向后移动起来。
座椅之下,是一间密库。这密库本是阑天宗用来收藏灵材之用,才打开时,甚至还在里面发现不少来不及使用转移的符箓,阵旗,丹『药』以及法术秘籍。现在里面则只有一个人。
萧一鸣自中了稷粟的幻术,便没有醒来。冯九虚一直设法要将其灵识接引回来,为此还带他拜访了灵天寺的苦慈大师。
苦慈大师看见萧一鸣的情况后,在其眉心一点,萧一鸣身上如沐光辉,似度了一层金漆,却始终一动不动。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孩子沉『迷』太深,非是你我能救。”
苦慈只说了这样一句,就再不多言。冯九虚只好带回萧一鸣,并将其托付给南无乡,同时设计要生擒稷粟,为其解开禁制。
“萧师兄,虽然不知你那日看见了谁,但我想此人才是真正的系铃人吧。”南无乡看了看萧一鸣,轻声说道。他能有这个猜想,也是因为自己曾被同样的幻术所『惑』。
这个想法并未与冯九虚提起,不过他二人也商量过,认为无论如何,稷粟也是关键的一人。二人还为此定下一个计划,意在生擒稷粟。
也正是因此,渝关才迟迟不能攻下。
当日渝关城之战,炼妖炉现身不过十个呼吸,渝关城便被破掉,第十一个呼吸时阑山殒命,朝霞也已命在旦夕。
就是在这最后关头,暗幕的青龙、白虎两大客卿现身,一个撑开一条通道,另一个把握瞬间,救走了朝霞。
可惜的是,此战中,稷粟只发了一言,鼓舞下士气后,就借雾隐霞光阵的雾气走了,不然当天就能顺手将其擒拿了。
但这一龙一虎在救走朝霞后,便再未现身,渝关只有朝霞,稷粟二人把守。
渝关之险,远胜任何一座城池。天师府气势正旺,人数占优,又进退自如,始终占着上风。只是冯九虚一心想『逼』退稷粟,这才没有一鼓作气而已。
不过,听今日传音,冯九虚应该是定下了计策,自己只要守株待兔就好了。无乡想。
三日后,渝关。
渝驼山脉分开晋、渝两界,山脉中间,又被人开出一条通道。
据载,这条通道是九州未定之时,人族为了驱逐妖族,才专门开辟的一条路。这条路,断了妖族气运,也断了渝驼灵脉,因而整个山脉上『乱』象四起,气氛不详。
大战后,地师府的祖师在通道上建起渝关,将断开的灵脉接续起来,但效果也不如原本的之十一,无法再成为修行圣地了。
此后,渝关反成了一个兵家必争之地。妖族自东而西,南疆族自西而东,每次想攻下渝关都会付出不少代价。
这一次的战斗却不同。一则争斗的双方皆是中原人,二则攻关之人只是想清除一侧之敌,而无打穿渝关之意。
渝关墙就成了一道泾渭分明的界限。西侧战火连天,烽烟四起,东侧水波不惊,一片祥和。
此战已经持续一天一夜,丹辉宗背水一战,甚至与天师府的人马贴身肉搏起来。
在西侧一处不起眼的荒山上,野草枯黄,除了风吹过的沙沙响,就是偶尔传来的一点儿的喊杀声。这说明此战已经接近尾声。
忽的,山丘上传来一阵铃铛响,一个身穿红『色』长裙的女子摇摇走来。这女子走上山头,环顾四方,见四下无人,衣袖一挥,山峰北侧的地面上立马『露』出一个地洞来。这个地洞深邃不知底,干爽,宽敞,是她精心准备的避难之所。
女子嘴角轻笑,又看了渝关一眼,纵身没入洞中。那边朝霞生又被打了个半死,她则先一步买通了万法门的弟子,见事情不妙,就从渝关东侧跑了出来。
她的遁术一般,因而提前在这个荒山下布置好了遮掩气息的阵法,好用来藏身。
稷粟在里面摇摇摆摆,几个转折之后,来到一个更加宽敞的洞『穴』里。
洞『穴』呈倒扣碗状,墙壁打磨光滑,里面摆了一张石床,一个梳妆台。稷粟见这二物,渝关即将失陷的糟糕情绪已被抛到九霄云外,整个人迫不及待的坐到梳妆台前。
这一坐,就是花容失『色』!
梳妆台上有面铜镜,里面映着两个人。除她之外,还有一个绝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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