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皇的肚子像球一样胀起来,就好像领域缩小的部分,都出现在他的肚子里。
不过,等他的肚子涨到与身高一般,整个人看起来都像个球时,他费力的将龙爪往上一撑,使出大小变化之术,转眼身高万丈,与冰天领域一般高矮了。
至此,领域的缩小停止了。因为再小一寸,妖皇就会突破领域而出。
“狨皇,到这一步,你不会觉得自己还有退路吧?”羽皇被这一幕所惊,立马朝狨皇看过去。
“早准备好了,我要的东西你取来了么。”狨皇把手深入后领,从法袍里拔出一面幡旗。
此旗在半空翻一个跟头就暴涨到数丈高的立在狨皇身前。上面绘着一只三首黑犬,其中间与左边的头颅分别有六颗和四颗眼睛,只有右边的一颗是正常的。
幡前还有一张供桌,中间摆有一个草人,一支红烛,左右各有一颗牛首、一颗马首。红烛乱闪,兽首狰狞,格外动摄心神。那草人却比神巫山扎的差了不少,完全看不出是谁的模样。
“到了这一步,取他一点儿血肉还不是易如反掌之事。”羽皇伸手一抓,凭空抓出一块血淋淋的内脏碎片。
狨皇已是半妖之体,肩膀上扛着三颗犬首,股后还有一条尾巴,与蛟龙的尾巴差不多。毫不耽误的把肉块夺来,用手捏出几滴血滴在草人上,就把剩下的碎肉放到右边的嘴里吃了。
南无乡也丢来一面宝镜,狨皇接过来立在供桌上,上面就有妖皇的影子。竟是提前摄了妖皇之影的照妖镜。
“想不到这辈子还有这样使用咒术的机会。”
狨皇感慨一句,用左手抓住尾巴,右手掌刀一挥,在一声呻吟中将尾巴连根斩断。这条尾巴前半截是鳞片,末端有绒毛。顾不得鲜血横流,直接将此尾持在手里,像一柄短毛的拂尘。
另外两颗不动,右边的脑袋念念有词的说了一通,末了朝那幡旗一拜,见幡旗一动便说了句“人死如灯灭”,将尾巴往烛火上一打,火烛当场灭去。尾巴上的绒毛却烧了起来。
此时妖皇周身灵光一闪,身子当场矮去半截,肚子上一阵噼啪爆响,泻出一股气去,稍微离开妖皇的身体,就化作滔天飓风。
狨皇见尾上着了火,知道方才的咒术并未得手,又换成左边的脑袋念念有词,最后同样朝着幡旗一拜,见幡旗翻动,又说了句“万念俱成灰”,便将这条尾巴甩在草人上。
草人被点燃了,妖皇的体内也冒出一股火来,身子又矮半截。这次肚子却来不及与身体一同缩小,当场胀破一个大洞,五脏六腑看得清清楚楚。
直到草人成灰,狨皇抬头看了一眼,见妖皇仍有挺过去的可能,便又看向南无乡。正见南无乡看着他,有些不忍的点点头。
他哪管南无乡忍心不忍心?总之见南无乡点了头,也不念咒,只拜了幡旗,说了句“破镜难再圆”便将尾巴往照妖镜上打去。
当啷一声脆响,以镜中的妖皇心口为中心,照妖镜被当场打个四分五裂。
镜中妖皇的影子也随镜面裂成七八份,尤其心口处碎成数不清的细粉。
于此同时,妖皇也像镜中的影子一样裂开。心口处更是碎得一团模糊。
旁人因此松了口气,南无乡却将双剑祭出,先把一颗龙首斩成四块,顺便用火烧个焦糊,用雷打个粉碎。
跟着又操双剑去刺妖皇的腹部,要将其龙丹打碎。
却见这腹内金光一闪,数百条蛟龙从脏腑都没有的肚子里钻出来,形成一团光球。其他几块残肢就像受到召唤一般,自行往这团光球处汇聚。
羽皇和狨皇意识到高兴早了,分别打出两道灵光,各自炼去一截残肢。
可只来得及出手一次,这些肉块就没入光团中,一个妖皇从光球里重新站起来。初时缺了一条胳膊、一条腿和一颗脑袋,心口处也是个血肉模糊。
但一个瞬间就补全了心口、胳膊和腿,跟着就有一颗脑袋从腔子里生出来。那几百条金蛟不再挡着南无乡的剑光,摇头摆尾的往妖皇体内钻。
南无乡抓回双剑,乘势刺在妖皇心口,却被护心鳞片挡着,双剑都难进分毫。却也不退,只留心嵌在剑格上的指妖针转动,在脑海里画出一条轨迹。
见妖皇竟在这样情况下还生龙活虎的,羽皇脸色一沉的道:
“看来方才击杀的只是他的替身,下一击倒有七、八成把握可以击杀他,而且不容他用替身挡劫。可反过来说,要是那两、三成的生机被他把握住了,后面要面对的可就是一个更恐怖的妖皇了。”
虽然有些顾虑,可七、八成的机会也不小了。羽皇决心一定,就朝妖皇一指,整个领域再度缩小。
南无乡乘势收剑,却是从两次领域变化中看出些不同。虽然同在缩小,可第一次领域缩小是以羽皇为中心的,这一次却是以妖皇为中心的。
这多少让他有些毛骨悚然。他斩断羽皇一只翅膀,还跟妖皇一起煮了吃了,这可不是事先定下的计策。那岂不是说,如果羽皇没有选择自己,此时胀得跟个球一样的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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