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澈一听,默了默撇撇嘴道:“你干脆借点兵力给我得了。”
“你动动脑子吧!”黎珏恨铁不成钢道:“我借兵力给你,这件事就上升成国家之间的对峙了。你动手,只是内斗。”
司徒澈不满:“可你要牛犁地,又不给草料吃。世间哪有这等好事呀!”
黎珏又好气又好笑:“司徒延和乌益一死,获利最大的明明就是你。你是为自己谋出路,怎好意思要我出谋出力的?”
“……”司徒延无言以对,只得作罢:“知道了!我自己想办法!”
黎珏应了一声,话也说完了,便不留情面地赶司徒澈走:“密谈结束,三皇子请吧!”
司徒澈咬了咬牙,丢下一句“过河拆桥”后,便愤愤离去。
黎珏不以为然,心里还在嘲笑司徒澈心机浅薄。他这般性子,在皇家还能长得这么大,除了幸运,更多的都是多亏了他母妃吧?
——
冬月十八,皇帝在相国寺举办盛大法会,为病重的太后斋戒祈福。为官民同乐,皇帝特许百姓们也来相国寺聆听妙音。
冬月二十,凌星宇揭了皇榜,献上千年人参,深得皇帝的信任,一跃成为皇商,入籍内务府。
冬月二十五,昏迷多日的太后苏醒,赶在了冬至之前。皇帝欣喜万分,盛办冬祭。祈求上苍与先祖庇护,保佑来年大雍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也正是这一连串的事情,民间多了许多“陛下仁孝”的赞美。
江裳华深知这是皇帝自己在造势,也没有多言,只如常地来到寿康宫为太后诊脉。月嬷嬷一如既往地热情,引江裳华进入寝殿。
今日她来得倒是凑巧,太后正好醒着。一见她来,太后的脸上也浮现一分笑意,忙对她招手:“裳华丫头,快过来。”
“拜见太后娘娘。”江裳华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太后却是嗔怪道:“那么多规矩干什么?是哀家该感谢你才是,否则这会儿早就下地府和阎王喝茶了。”
“太后娘娘洪福齐天,自是会逢凶化吉的。”江裳华浅笑道。
对于她这些好听的话,太后只是摆了摆手:“什么洪福齐天,不就是幸运被抢救了回来吗?长命百岁都是谄媚之言,哀家心里有数,现在是多活一天赚一天。”
江裳华见太后看得如此开朗,但话语之中还是有些淡淡的无力,毕竟在生老病死面前,人还是显得太身不由己。
她垂下柳眉,只安慰道:“太后娘娘不必烦恼。此番能挺过难关,半月之后晋王大婚,您沾沾喜气,精神也会大好的。”
说起儿孙的婚事,太后苦涩了嘴角:“也是,哀家不仅要看着琤儿成家,更要紧的是想看你与珏儿大婚。只是……苦了卿云那丫头,哀家听闻她被珏儿送回蒲州静养了,希望她能逢凶化吉,早日康复。如若不然,哀家死后都没脸去见珏儿他父王。”
“太后娘娘……”
江裳华见她难过,还想安慰安慰太后。可太后却是摆手打断了她的话:“阿曦的死已经足够哀家难过了,卿云又接连出事。她此番遭了无妄之灾,也是哀家不好,偏生哀家还不能责怪皇帝。裳华丫头,你知道哀家心里的痛吗?”
太后泪眼婆娑,心里堵得慌。江裳华也是不知如何安慰她老人家了,好在月嬷嬷还在。她赶忙上前给太后拍背顺气,又一边轻声的哄劝着。
等太后哭累了,她便又睡了过去。
月嬷嬷轻手轻脚替太后掖好被子,便与江裳华退出了寝殿。
关上了殿门,月嬷嬷叹息一声:“太后娘娘醒来之后,情绪不太稳定,偶尔起伏也大。上回陛下来看望太后娘娘,她又是哭了,还让老奴撵走陛下。”
江裳华凝眉:“嬷嬷,太后娘娘还需要继续喝药。你也要注意一下太后娘娘的情绪,多开导开导,总是低沉消极亦是不好。”
“老奴记住了,姑娘放心吧。”
江裳华点点头,这便告辞了。月嬷嬷送她到寿康宫门外,这才转身回去了。
不巧的是,江裳华还未走出宫道,便与皇后的鸾驾碰上。
无法,她只好停下脚步,退到一旁福身行礼。她本还期盼着皇后没有看到她,双方能这样擦肩而过也是幸事一桩。
奈何江裳华的衣着与宫装不同,皇后自然不会忽略了她。
“停。”
皇后娘娘凤眸微挑,叫停了抬辇的内侍,随即轻飘飘得命令道:“那谁,抬起头来让本宫看一看。”
她都这样命令了,江裳华也只好抬起下巴,行礼道:“臣女见过皇后娘娘。”
“呵。”皇后轻笑一声:“是你啊。”
江裳华语气淡淡,脸上也挂着得体的笑容:“正是臣女。皇后娘娘可是有吩咐?”
皇后瞥一眼前方的寿康宫,便是冷笑:“本宫一直想问问你。你总是巴着陛下与太后,究竟是何居心?身为未嫁女,却总是频繁进出皇宫,你莫不是抱着些不切实际的念头,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吧?”
这话中含着轻蔑,江裳华却是露出了好笑的神色:“皇后娘娘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臣女已经被太后娘娘指婚给荣王世子了。频繁进出皇宫,不也是陛下有命,召臣女来问诊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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