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剩这最后的时刻,她还是姑娘家的身份。一旦踏出这个大门,她就再也不能胡闹任性,也不能在母亲怀里撒娇了。
楚辰玉红了眼眶,当即跪了下去,认认真真给楚夫人磕了一个头:“多谢母亲多年以来的疼爱,辰玉嫁了之后,望母亲多加珍重。”
话音落下,楚夫人也感动得红了双眸。她强忍着泪水,将她给扶了起来:“傻丫头,嫁了之后又不是见不了了。母亲得空就去王府看望你,你也可以回家来,那院子会一直替你保留着。”
母女二人依依惜别,楚良玉这才背上妹妹,将她送上了花轿。
黎琤喜不自胜,与岳父岳母辞别后,便骑着高头大马,春风满面地去了。
几个年纪小一点的庶女迫不及待摸出了晋王给的红包,惊讶地笑咧了嘴:“天啊!这荷包竟然还是云锦做成的,我都还没有云锦做的衣裳呢!”
另一个也是欢喜道:“晋王殿下也太大方了吧!里头竟然装着一片金叶子。”
送走了楚辰玉和锣鼓喧天的迎亲队伍,热闹的楚府霎时间安静了下来,就几个庶女叽叽喳喳和没完。楚夫人惆怅了起来,揉了揉额间,并不见方才那欢喜的情绪。
楚良玉进门,瞥了几人一眼,暗自拧了拧眉。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来到楚夫人跟前:“走吧母亲,咱们去晋王府了。”
楚夫人点了点头,又强打起精神来。两家人的婚宴是一起办的,是以他们也得到场,去招呼女方这边的宾客。
那一边,江裳华和黎珏知道楚将军和楚夫人还有得忙,便打了一声招呼,已经离开楚府了。
黎珏牵着马,笑着问她:“拿了晋王所有的红包,可赚了不少吧?”
江裳华从袖兜中掏出荷包来数,也是喜笑颜开:“晋王还挺大方的,荷包是上乘的云锦不说,还装着金叶子打赏。这赏赐一圈下来,也算是财大气粗、出手阔绰呀。”
“晋王是安贵妃唯一的儿子,她当然舍得下本钱。”黎珏见怪不怪道。
她也点了点头:“安家也是顶级世家,确实不差这一点钱。”
这场联姻,认真说起来其实是安家和楚家的联姻。太子娶了丞相的女儿,晋王便娶个大将军的女儿,两家又是平分秋色了,谁也不比谁厉害。
世家大族向来如此,关系网是错综复杂,理也难理清。
“差不多时间了,上马吧。咱可别比花轿还晚到,有些失礼。况且,江大人和江夫人也应该到了吧?”黎珏停了下来,向她伸出了手。
江裳华错愕一瞬,脸颊霎时绯红:“这……只有一匹马,怕是不妥吧?”
黎珏揶揄着扬唇一笑:“你在想什么?我的意思是你骑马,我帮你牵着马。”
这不,闹了个笑话。江裳华脸皮薄,红着脸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这才气哼哼地踩着马镫跨上马背。
黎珏惋惜地叹了一声:“我也想与你共乘一骑。奈何还未成婚,加上婚宴上又人多嘴杂的,可不得顾及点你的名声。”
这倒也是。不过江裳华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她总觉得黎珏是故意闹自己的。偏生黎珏脸皮厚,即便自己瞪他,他也是嬉皮笑脸的。
走过一条街,王府近在眼前了。因为宾客很多,这会儿几乎将整条街都堵死了,水泄不通。江裳华有些担忧,一会儿花轿进不进得来。
两人对视一眼,黎珏还庆幸说道:“还好咱是骑着马来的,若是乘马车,这会儿也得给堵住了。”
她点了点头,忽而想起了什么,询问道:“对了世子,你两方都沾关系,稍后你要坐男方宾客区,还是坐女方宾客区?”
黎珏咧嘴一笑:“晋王有没有给江大人下请帖我不知道。但我猜想,姨母应是有给江夫人发帖子的。若是溪儿坐女方客区,我当然是随你一起坐。”
江裳华怔了半晌,才无奈地道:“世子也太随意了吧。”
他却是不以为然:“这有什么。今日场上有许多人都是两方都发了请帖的,不需要那么讲究,随便坐就是了。”
江裳华拗不过他,便随他去了。
两人穿过车流,来到了晋王府门前,递上请帖之后,便由穿着一新的下人引到宾客区就坐。
江老爷和江夫人也才刚刚落座,见女儿来了,沈氏朝她招招手,江裳华便乖巧地在她身边坐下。
“见过江大人,见过江夫人。”黎珏规规矩矩地拱手作揖。
沈氏只是点点头,并未多言。倒是江老爷笑着道:“想来是世子将裳儿送来的,有劳了。”
“江大人言重了,只是顺路而已。”黎珏这会儿十分正色沉稳,与方才楚府的晋王如出一辙。江裳华眨了眨眼,心想女婿们见了岳父岳母,是不是都如同老鼠见了猫?
把黎珏比作老鼠,她忽然有些忍俊不禁。
沈氏闻声瞥了她一眼,江裳华赶忙收敛笑意,垂下了眼帘。
那边,两个男人还在寒暄着。
“听闻世子已经将王妃娘娘送回蒲州静养了,只希望王妃娘娘吉人天相,可以早日康愈。”江老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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