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辰玉泪流不止:“我也不想靠着他生活了,所以我想和离。”
楚夫人摇头:“你不会不知道,你的婚事从头到尾都是你父亲说了算,而今同样如此。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如为娘一般,尽早生下嫡子,掌握王府大权,你以后才能好过一些。”
“为娘已经尽力帮你争取了,在你生下三胎一子之前,他不可以纳妾。在这几年之内,你应该争取将王府的大权握在自己的手中。如此,不论后面有多少女人进府,也没人能越过你去。”
楚辰玉声泪俱下:“我现在看到他就恶心,您还让我与他生孩子!”
楚夫人何尝不是含着泪:“没事的,都会好的。你现在只是心里一时意气,等过些日子就没事了。”
楚辰玉却只是摇头,疲惫得闭上了眼。她觉得母亲并不懂她的心思,道理谁都是懂的,可她现在不想听道理。
她过不去的是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啊。
“母亲,我累了。”她搁下了筷子,行尸走肉一般地躺回了床榻。
听她这般说,楚夫人也知道,如今说再多她也是听不进去。只好叹息一声,将安静都留给女儿,让她好好冷静一下。
而楚辰玉,却在寂静之中望着头顶的幔帐出了神。
这大半个月的郎情妾意,如今一想全都成了讽刺。本来,她对婚后生活并没有抱着太大的期盼,甚至也一早明白,他的后院不可能只有自己一人。
可他却是甜言蜜语、糖衣炮弹地告诉她,他会努力尽早让她怀上嫡子。也会拼尽全力,让她成为全大雍最尊贵的女人。
但他很快便失信了,她甚至连孩子都还没有怀上。在楚辰玉眼中,黎琤俨然成了一个背信弃义的人,所以她才如此厌恶他。
或许母亲说的对,自己此时只是一时意气。她想自己迟早也会原谅黎琤的,但绝不是现在。
窗户没有关,夜半的寒气呼啸着灌入室内,清冷冰寒,她也懒得爬起来关一下。楚辰玉没有再哭,但胡思乱想之下,她也很快就入睡了。
翌日清晨,她便醒来了。
楚辰玉觉得清醒了一些,脑袋也不再像浆糊一样混沌了。不知,是不是夜半寒气的功劳,让她的脑袋冷静下来。
外间的奴婢听到动静,赶忙进屋来帮她换衣梳妆。又想起了什么一般:“对了小姐,一早就有小厮来禀报,说是姑爷过府了。您看,是想穿那件裙裳去见他?”
“他来了?”楚辰玉略微意外,但也却未有多大的反应。
丫鬟应了一声:“是的,听说这会儿姑爷正在花厅坐着。只是夫人吩咐了,不要吵到小姐休息,是以奴婢没有打扰您。”
她听了,只从衣柜里挑了一件最素色的裙子,按欢喜的新年来说,多少有些不合时宜。不等丫鬟说什么,她又吩咐道:“发髻就随便梳吧,越快越好。”
丫鬟当是小姐急着去见姑爷呢,便手脚麻利搞定了妆发。
只是,楚辰玉出了长宁苑,并没有往花厅而去。而是拐了个弯,直接从后门离开了。
清晨的街道还挺空旷的,她一时之间也知不该去哪里。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转了个弯往安庆坊去了。
敲响了江家的门,她自然是被江家小厮客客气气地请进了府中。沈氏也已经起身了,一想楚辰玉这么早就来了,大抵是找裳华有事,便让丫鬟引她去汀兰苑。
江裳华这会儿也刚睡醒不久呢,是玲蓉来禀报,她才知道楚辰玉来了。
外头冷,她与辰玉又是好友,便是没梳妆也不必避讳太多。她便叫玲蓉去将楚辰玉给请进来喝个热茶。
三日未有相见,今日的楚辰玉看起来还算有精神,双眼也不肿了。江裳华便欣慰一笑:“还好不是哭着来找我的。”
“哪能哭这么些天,不得将眼睛给哭瞎了。”楚辰玉没好气道。
江裳华便也噗嗤一笑:“这倒是实话。不过说起来,你这一大早的突然来找我,总不会是来避难的吧?”
楚辰玉撇撇嘴:“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他一早就来我家了,我实在不想见她,出了门又不知道能去哪里,便来你这儿躲个清净。”
“行!我很好说话,会收留你的。”江裳华故意逗她。
楚辰玉果不其然,嗔怒着要打她。
江裳华却不依,便挺直了腰杆子瞪她:“你要是敢打我,我就不收留你了。你回楚家去对着晋王吧,看烦不烦死你!”
“哼,裳华你学坏了。”楚辰玉一抱胸,委屈着道。
生怕她当了真,江裳华赶紧捏捏她的脸颊,嬉笑道:“骗你的,怎么舍得赶你走呢。正好昨夜下了雪,我得给药田铲铲雪,免得冻死了药株。我今儿个不出门,你安心就是。”
楚辰玉当然知道她是逗自己的,一瞬间也是变了脸,俏皮吐了个舌头:“我知道你不会赶我走。看来你收留我的份上,我帮你一起给药田铲雪吧。”
“别了别了。我的药田里还有毒草,你还是别碰了。”江裳华连忙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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