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是就是?谁证明我偷了你们的东西?刚才那几个学生?吓一吓他们谁敢说?他们也没看到我拿玉。你们非要报警,那阿豹的车我也一并告诉警察吧。你们没好处,还会有很大的损失。”寒风的眼里透着轻蔑,分明不拿他们一群学生当回事,反倒还拿车威胁起他们来了。
“你以为我为什么还会给你选择?”陈问今起身,指了指客厅顶上吊顶灯中间。“光靠嘴皮子跟你这种混账东西扯能行吗?好好看看上面——你干的事情拍下来了,房间里拿钱也拍下来了,影像在硬盘里,房间的和客厅的可以都交给警察,也可以只交房间,你自己再承认在客厅偷了大哥大。”
“我们有仇?”寒风意识到这像是针对他。
“本来没有,但你当了小高和大熊的师父,那就有仇了。”陈问今说完,又补充道:“所以,第二个条件你应该也已经明白了。”
寒风没有显得很激动,只是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一不提阿豹的车;二不提小高和大熊。他们只是为了学武功认识我,从不知道我干什么的,当然也没跟我一起干过什么。事实上他们也确实还没干过什么,近期只是帮我打听了销赃,偷偷井盖什么的练练胆,搜集资料,配置钥匙这些小事。”
这话陈问今也是信的,从记忆里的时间推测,小高应该是没读书之后才进入实操,眼下认识寒风应该还没多久。
“我就知道、你会做出明智选择!出来之后别再找小高两兄弟了,否则我会再收你一次,下一次——就没这么便宜了!”陈问今还是觉得便宜这家伙了,但他记忆里也不知道寒风这恶贼出狱后的情况,虽说看着机会渺茫,也说不准他会不会改造成功。起码寒风家里是本地的,未来被他父母重新接纳的话,不愁钱了,也未必还会偷盗。
倘若寒风将来出狱后还是作奸犯科,陈问今打算留意这家伙,到时候再收他一波狠的,死性不改的话就让他在牢里蹲久点!
阿豹抽着烟,看寒风如此淡定,忍不住说:“你快坐牢了,一点都不怕的吗?”
“做得了这行就早料到了,迟早会被抓,被抓了也没什么,有免费的王家饭吃。我不在乎在哪里,反正从小就习惯一个人了。但小高和大熊他们的父母都不在了,不跟着我讨生活,以后吃什么?日子又怎么过?”寒风喝着啤酒,言语中透露了小高的实情。
“什么时候的事情?”陈问今本来就想了解更多情况,奈何小高自己不说。
“他们跟我一样,命不好,没得怨。小高的父亲死的早;大熊的母亲死的早,死在马路上。两边重组家庭,小高和大熊同年差几个月,对外就说是双胞胎兄弟,从小他们父母都出去工作挣钱,他们弟兄俩在家,都是小高照顾大熊,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安慰害怕被关在家里的大熊。大熊的父亲早几年出车祸死了,全责。小高的母亲近年过年的时候急性病发作又死了。”寒风点燃烟,抽着,语气里没什么情绪的说着。“我自己从小被送去无发寺,别人在父母身边的年龄,我在山上被大些的师兄欺负,只有学着察言观色勤快点干活才能好过点,十二岁时家里才把我接回来,然后嫌弃我读书跟不上,又打又骂说我丢人现眼,也不想想我在无发寺学的什么,学校里学的又是什么,我怎么跟得上?有次被打的火了还手一拳把我老爸打晕了,就被赶出家门,要活命怎么办?年龄又不够,找活干都没人敢收。最后能怎么办?半夜睡马路,饿的受不了了,看见人家偷井盖,求他们带着一起干给口饭吃咯。”
“你这家伙有不幸的过往我也想过,只是当贼的多了,像你这么恶,专门利用交情配钥匙的无情之徒让人尤其憎恶!”陈问今同情寒风,但是,并不会因此心软。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寒风就是成了眼前这般模样了,必须让他承受应该的代价,至于改造是否成功,那是后话。
如果现在因为寒风说这些就心慈手软,那么寒风得到的信息不是感动陈问今的好心,而是觉得利用人的感情和善良果然可以为所欲为,连坐牢的应得惩罚都可以逃过去!
寒风一定,也只会这么想。因为寒风本来就依靠利用别人感情作为偷盗的手段!
人会不断复制成功,寒风每次利用人的感情成功了,都会进一步强化他对这种方式获取成功的依赖性,而不是会突然良心发现。
“我不觉得自己恶哦。但你说我无情我承认啊,因为没人告诉过我什么叫感情,我父母也没有,我也没多少时间跟亲人相处,他们也没机会告诉我什么是感情。我只知道人得靠自己活着,父母会觉得学武功厉害就把把我送上山,会嫌弃我学习渣丢人,会把我赶出家门,会不管我在外面是死是活。”寒风抽着烟,语气淡漠。“要说有感情,我可能是在小高身上看到,他对那个黄惠的傻傻付出算是?他上次拦着不让我上来,下去买东西又求我别配你们房子的钥匙,别动你们,算是感情吧?明明知道你们这里钱多,好拿,明明可以一起轻松干一票,他为了感情宁愿不要,还惹我不开心,应该算是感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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