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一边说着,一边信步出了酒楼,吴昊紧跟上去。
兴庆府号称是西北繁华之地,在党项人眼里跟天堂一般,其实放在内地就只是一座很一般的州城,并不大。这几个在宋境犯了大案,逃到这里的人物,一进兴庆府,便如黑夜里的萤火虫一般地耀眼,想不聚到一起都难。一来二去,慢慢熟了,谁在大宋曾经犯过什么案子,大家都一清二楚。
没办法,想隐瞒也隐瞒不了。他们犯下的都是大案,大宋北方早已传得沸沸扬扬。此时党项还和大宋通商,总有人把消息带过来。只要不跑到穷乡僻壤去隐姓埋名,就总会被人把身份猜出来。而如果从些隐居不问世事,他们又何必跑到党项这鬼地方来,中原哪里躲不下去?身上有大笔钱财,这些人的性格就要快活逍遥,怎么肯窝囊躲起来。
党项和官制是学唐和宋,又杂以契丹的办法分蕃汉两官,什么都学,什么都不像。张元和吴昊闹事扬名,受到元昊接见之后,被他用来招诱宋人来降,官位并不低。可党项的汉官本就受排挤,他们从宋境来的汉人更是被防着,根本就没有什么实权。元昊让他们做的,还是去到处招人。只要拉来人头,并不需要来的人做什么。
张元一直都很欣赏厉中坛,虽然厉中坛并不怎么瞧得起他,对他不假以辞色。一有机会张元就想把厉中坛招来做同僚,至于童大郎是凑数的,他知道劝不了,但也想一直留着联系,结个善缘。这一点他没骗吴昊,是真地认为这些宋境逃来的人比党项人信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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