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临时陪都镇江,吕建将在锦州的战略转变的决断,通知了李岩的兵部。
李岩立刻站出来大声的反对:“不懂三军之谋,而断三军之策。你这位皇帝已经越权了,如果你一直这么做,你要我们这个兵部干什么?你要我们这个参谋部做什么?”
吕建刚要解释,李岩挥手打断:“你不要跟我们说什么你是皇帝,你可以乾纲独断。这不是你的乾纲独断,这是在拿军国大事,做儿戏,你是在拿数万将士的生命做儿戏。我这个兵部尚书,坚决的反对,并且拒不执行。”
如此当面批驳皇上,一点面子都不给,这让吕健很难堪。
于是当场反驳:“李岩,你不要以为你读了几本破书,就在我的面前如此叫嚣。
到现在为止我打过的仗,比你想象的都多。而且不论在什么样的状况下,我都取得了胜利。你一个只会夸夸其谈,纸上谈兵的家伙怎么敢如此对我?”
“你原先打过的胜仗,只能说明你运气好。最关键的是,你碰上了一群菜鸡,你那就是菜鸡互啄,有什么可以炫耀的?”
群臣捂脸,这兄弟君臣又杠上了。
吕建无语,人家说的对。
李岩不依不饶:“现在的状况是,满清八旗兵强马壮,个个都是百战精兵。蒙古八旗,更是骁勇善战,天下很少有人能敌。
而满清的汉八旗,还有那些汉军,都是死心塌地的汉奸。
北宁本来就是一个天下坚城,辽东锁钥,满清经营了多年,用善于防守的汉八旗,作为守卫者,用强悍的百战精兵,在外策应,会让你首尾难顾,你怎么拿下他?”
吕建就不谈战术,而是谈战略:“如果我们拿下北宁,就等于打开了满清,那辽阔的辽东平原的门户,从那以后,整个辽东平原,就在我们的兵峰之下。
满清的老巢盛京,就在我的大炮射击之内。只要直捣黄龙,将大大的缩短灭清的时间,这是战略,可比你那战术高明的多了。”
“灭亡满清,不是一蹶而就的,那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那是夺得一个城池就胜利的?你太异想天开了。”
“李岩,战术上我承认你的能力,但在战略上你永远不如我。不要因为你的战术而影响我的战略。”
“你那是狗屁的战略——”
此话一出,下面的群臣全部骇然。
自己家的皇帝好说话,但作为臣子怎么能这样对待皇帝呢?
虽然你是皇帝的妹夫,因为皇上爱护妹子,拿你没办法,但君臣之别,上下尊卑,难道就这样了吗?
李岩年轻气盛,更有恃才放旷,在激动的情况下,当然口无遮拦。
如果场面按照这个形式发展下去,讲坏了事的。
赵四海一见,赶紧悄悄的吩咐人,到后面去请三位夫人以及长公主,出来解圆场。自己则立刻站出来,先缓解这个局面。
对已经恼羞成怒面色铁青的皇帝道:“皇上,李兵部,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满清是多年的帝国,是打出来的江山。更有汉奸辅助,不是一时之间就能灭亡的。皇上的直捣黄龙,虽然策略上没有问题,但还是略显超切了。”
面对自己的这位老哥哥,已经出离愤怒的吕建,也只能强压一口气,狠狠的一屁股坐在了龙椅上。
结果突然跳起来,无名的怒火爆发:“这是谁tmd给我弄出来的椅子,支楞八翘的,坐着硌屁股。而且这扶手后背离得这么远,我想依靠着歇一歇都不行。立刻马上将这把破椅子丢出去,给我换一把舒坦的。”
赵四海乐了,赵河笑了,李福玉安心了。
这是自己的这位兄弟,习惯性的主动转移矛盾话题,给自己找台阶了。
那就是说,他已经不再追究刚刚冒犯他的人了。
赵河笑着道:“设计这个椅子的人,是有大智慧的。就是要让坐在这个椅子上的人,时刻感觉到如芒在背,时刻感觉到周围没有依靠,活在战战兢兢之中,活在孤家寡人之内。一切都要依靠自己,而不能依赖别人。”
听到这话,吕建沉默了。
沉默良久之后,他庄重的问道:“那意思就是说,我不需要亲情,不需要帮助,不需要朋友?”
赵河笑道:“皇上又理解错了。这个椅子周边不还是有扶手后背吗,当皇上真正感觉到无助的时候,只要皇上努力的向后靠,向左右伸手,皇上就会得到周围人的帮助与呵护。
而当皇上没有走入绝境的时候,皇上就必须挺直了腰板坐在这里,不要想着依靠别人,一切都必须由皇上来承担。”
最终郑重道:”江山是皇上的,不要指望他人。“
吕建沉默了,最终点头:“老哥哥,我明白了。但是这时候,我需要的就是朋友和亲情。我真的不想做孤家寡人,坐在这个如芒在背,四处无依无靠的椅子上。”
赵河道:“当皇上走到这一步的时候,皇上还有的选择吗?”
李福玉道:“皇上走到这一步,虽然已经没有了选择,坐在这个如芒在背,四处无依无靠的椅子上,但皇上就要成为孤家寡人吗?这天下还有许多人想要帮皇上,就看皇上接不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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