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姑娘柔软着腰肢,斜靠在草垛上道:“当然是被卖掉!不是卖人做妾,就是做妓女!”做妓女……唐晓不是没在青楼待过,但她当时也只是个婢女。
唐晓不死心道:“你们没有想过逃跑吗?”黄衣姑娘冷笑着:“逃跑?你以为没人试过吗?你看到没?”唐晓顺她所指,对面另一个紫衣姑娘披散着头发,低头蹲在那。“这就是逃跑的下场,被玷污之后再重新扔进这里,直到被买家买走之前,都得遭受*!”
“怎么会?”
大门突然被踹开,所有人都像受了惊似地抱头往里躲。门边的壮汉环顾了一圈,将紫衣姑娘拉了出去。紫衣姑娘也不挣扎,任由着被拖出去,大门又被关上。
“他们这是要带她去哪?”唐晓的心里隐隐生出不详的预感,“你说去哪?”黄衣姑娘见怪不怪,嫌自己靠着草垛不舒服,不客气地推开旁边草垛上的人,自己躺了上去。
若是逃跑是不是也和刚才那个人的下场一样,可若是不逃,被卖到妓院或者给个糟老头做妾,也不见得好到哪去。
倒是身边的黄衣姑娘,一派轻松,当真是有些奇怪。唐晓见黄衣姑娘心情好,斗胆问道:“你不怕吗?”
黄衣姑娘没什么好气道:“你不也不怕?还问东问西的!”
要是她当初醒来不是在监狱,而是在这,她一定痛哭不止。可是现在,比这还惨的处境她不是没有经历过,纵使害怕,她现在也哭不出来了。
“我本来就是个妓女,也就无所谓卖给谁了!”唐晓没想到她会这样坦诚,这倒是激起了唐晓的好奇心,唐晓追问道:“那你是怎么被抓到这里来的?”
黄衣姑娘倒是没想到有人会对她的事感兴趣,便细细说道:“我本来是花月楼的头牌,奈何被一个负心薄情的男人所骗,他说是带我私奔,其实就是把我卖给人贩子。”
明明是揪心悲伤的过往,她却说得如此云淡风轻。青楼里的女子是不是都这样洒脱?唐晓倒是想到媚娘,这个人倒是有点媚娘的影子。
唐晓乖乖坐在黄衣姑娘身边,被拖出去的姑娘被扔了回来,细心的唐晓发现她的身上又加添了许多伤口。唐晓掏出袖间的创药,这是临行前白夫人给她的药,要她随身带着,没想到真得派上用场。
唐晓朝那人挪动着自己的身体,紫衣姑娘还是那样一言不发,将头埋在两膝之间。她腿上的裤子已经被撕扯地不成形,唐晓将自己的外披脱下,顾不上自己露出胳膊,盖在那人的腿上。
唐晓看着这手臂上的道道伤痕,她抹了点药,轻轻涂在伤口上。
紫衣姑娘条件反射似地往后缩,“不要碰我!”一个细小的反应引发连环反应,那人连连退后。唐晓解释道:“你不要害怕,我只是给你上点药!”
那人闻言猛然抬头,道:“小姐!”
小姐?唐晓拨开那人的乱发,是司琴!她,她怎么会在这?
唐晓抱住司琴道:“司琴!”原以为她回白府了,没想到,她竟跟着自己来到这混乱之地,更……
司琴伏在唐晓的肩上,她忍了许久的痛在见到唐晓的那一刻绝堤了,全化作泪水,流淌着。
唐晓轻抚着司琴的背,如果不是她,司琴不会变成这样。
司琴伏在她的腿上,熟睡着。唐晓却始终闭不上眼睛,究竟该怎么样才能逃出去?司琴身上的伤再经不起折磨了,必须赶紧治疗。可是自己连走都困难,怎么能够带着司琴逃出去呢?
“这位客官里面请!”这么晚了,还有人来住宿!
“小儿,你可曾见到过一位双腿不便的姑娘?”
“啊,小的未曾见过!”
这声音,是大哥!唐晓将司琴从腿上移开,让她趴在草垛上。唐晓吃力朝门爬去,透过缝隙看到白奕,旁边还站着一人,是御靳霆。
唐晓一激动,便使劲敲门,奈何院内人声鼎沸,全然将这微小的声音掩盖。唐晓紧盯着御靳霆,仿佛要将他看穿,她不断低声道:“我在这里!御靳霆,快来救我!”
“别白费口舌了,你以为会有人来救你吗?”
唐晓喊得累了,也唤不来任何人。她浑身无力地瘫在那,“我在这里啊!大哥,快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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