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赶紧让开一条道,“你们送进来吧。”长串的人群进去,再出来,排成整齐的队列。为首的最后走出,对着唐晓施礼道:“望殊姐姐,今日的各宫配送,还请您示下。”
“哦!”唐晓被这么一提醒才想起自己要干什么。“今日配送的都在屋内,你们进去拿吧。”小太监咳了两声,轻声道:“哪个太监负责哪个宫,还需姐姐安排。奴才们不敢擅自做主。”
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嗯,你们昨日负责何宫,今日便一样就是了。”太监们闻言,拿定自己负责宫殿的衣物纷纷送去。
见为首的小太监还没走,唐晓问道:“你还有事?”
“姐姐,昨日奴才是负责跟着去送各宫主位的。”唐晓恍然大悟,“好,那你捧着乾堂宫的衣物,随我去吧。”
“是。”
小太监依言跟在她身后,走出浣衣局朝乾堂宫去。“对了,还没问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
“回姐姐,小的刘瑾。”这名字取得倒是风雅,“姐姐小心!”唐晓还在这纠结刘瑾的“瑾”是什么瑾时,迎面撞上个人,“大胆!”
唐晓赶紧跪在地上,身后的刘瑾早就跪坐着,衣物举过头顶。
“国主恕罪,奴婢不是有意冲撞国主圣驾。”唐晓双手扶于地,迟迟不敢离开地面。
“德福,怎么了?”这位德福公公向国主禀报:“回国主,有两个不懂规矩的冲撞了圣驾,奴才正在教训他们呢。”
“哦?”国主从坐撵上下来,德福公公紧张道:“陛下,使不得,奴才打发了这两个奴才就是了。”国主摆摆手道:“整日坐在这坐撵之中,也着实乏了,朕今日就走着去凤阳宫吧。”
国主看见唐晓和刘瑾还跪在地上,道:“你们起来吧。”得了旨意的唐晓不敢贸然起身,身旁的德福不客气道:“怎么,陛下都发话了,你们怎么还跪着啊?”
唐晓立刻起身,刘瑾也跟着起来。国主见是唐晓,不免惊讶道:“是你?”唐晓得体应是,国主看见刘瑾手上捧着的衣物,道:“这是要送去哪啊?”
“回国主,奴婢正要送到乾堂宫。”唐晓接过刘瑾手中的捧子,国主唤了句:“德福。”德福上前道:“陛下。”国主指了指唐晓手中的衣物,道:“去,你将这衣物送回宫去。”
“陛下,您不是还要去凤鸾宫吗?德福要是去送衣服,没人陪您……”国主不免好气道:“你啊,难道朕离了你就不行了?”
“奴才不是这意思。”听着这对话,倒不像是普通的主仆关系,更像是多年的老友,唐晓忍不住笑出声。“你笑什么?”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被国主捕捉到,“回陛下,奴婢没笑什么。”
国主浑然不在意,道:“德福,你不是担心没人陪朕去凤鸾宫嘛,朕就让这个丫头陪朕去,你啊,就安心领着这小太监去吧。”德福不得不依从国主的话,领着刘瑾朝乾堂宫去。
唐晓乖乖跟在国主身后,他走三步,唐晓才敢走一步,实在不敢离得太近。“我记得,你,叫望殊?”国主依旧走着,唐晓回:“回陛下,奴婢却是叫望殊。”
“当初在那之上,朕也未曾多问你的名字,更不知道你是太*里的人,还以为你只是一个犯了事的宫女,被罚到那去了。”国主正指着清心殿的方向,唐晓望了望,停下道:“请陛下赎罪,若是早知当日的老爷爷就是陛下,望殊万万不敢造次的。”
“你这是做什么?我又没说要治你的罪……”见唐晓楞在原地,迟迟不走,继续道:“朕可没说让你停下来。”唐晓赶紧跟上,国主怡然走在百花园内,穿个这片院子就到国后的凤阳宫了。
“往日朕都是被人抬着经过这的,今日倒真是难得逛逛。”唐晓默默听着国主说话,看着这满园的落花,虽花开却比上次的百花齐放略显逊色。“念姑,朕将她送回了老家。”唐晓有些不相信自己听见的,国主说的是婆婆。
唐晓握着腰间的香囊,心里面五味杂陈。国主走在前头,继续道:“念姑毕竟是捷儿的贴身宫女,朕对她总算是有了交代。”一句恻悟之语,国主是在和唐晓说心里话,就像当初在屋顶之上。
凤阳宫。
早有太监在外候着,见国主身后只跟着个唐晓,部分跑回宫通禀,部分上前:“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国后呢?”
“娘娘在里面候着了。”国主风尘仆仆走进宫,唐晓紧随其后跟进去,她不忘德福的嘱托,她必须寸步不离地跟着国主。
凤阳宫内每个殿宇屋檐前都雕着个鸾凤,象征着国后母仪天下的身份。走进主殿凤鸾殿,却是满室的素色,不复殿外的辉煌。
“陛下来了。臣妾给陛下请安。”国主阻止国后行李,拉着她一道坐下:“国后不必多礼,朕就是来看看你。”瞧瞧这四周古朴的装扮,赞叹道:“还是你这里宁静,朕每次来都能好好静静心。”冯国后拍拍国主的手,道:“臣妾这里,怕只怕陛下您嫌弃呢,太过素净了。哪比得上庄夫人那娴吟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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