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权子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奴才明白,奴才一定守口如瓶。”
唐晓一脚跨出这门,“对了,还有一件事我要问你。”
“姑姑尽管问,小权子一定如实相告。”
“若是藏红花和龙涎香放在一起,会有什么作用?”
小权子思索再三,“这龙涎香倒是宫中常见之物,若是和藏红花同用,这流产的作用便更强。对了……”小权子像是想到了什么,“藏红花要是和龙涎香放在一处,会致女子不孕。”
唐晓的心当真是沉到了谷底,她沉默地走出了太医院,手里抓着的是她从地上重新捡起的香囊,香囊被剪开的一角,唐晓任由那里面的东西流出来,散落满地。
唐晓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乾堂宫的,魂不守舍,她望着牌匾上“乾堂宫”三个大字,她的心像是忍受不了这悲伤的浸泡。她蹲在地上,放纵泪水肆流。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唐晓心中闪过无数的质问,她找不到答案。
她的头不小心被硬物砸中,唐晓定睛一看,一颗核桃从她的头上滚到地上,唐晓揉着脑袋起身。她走出廊檐,朝上头望去。隐隐见那上头有人,她再仔细一看,看清来人便赶紧下跪,“奴婢给国主请安。”
她这请安礼也行了许久,廊檐上的国主没有任何回应。唐晓弯着腰,移动双腿,还是赶紧走吧,趁着国主还没在意她。
“朕一人甚是烦闷,既然来了那就上来陪朕说说话吧。”
唐晓还没来得及如愿逃跑,就被国主叫住了。她偏头看见一旁的梯子,只得遵命。
爬上廊檐的她在国主身边坐下,不敢离得太近。
“刚才听见你在下头哭,可是有什么不开心?”自作聪明的唐晓想趁国主没发现赶紧溜走,觉得有些羞愧。她嘴上一言不发,却是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不想说也不必勉强。”国主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兀自望天。此刻的天空黑气沉沉,没有任何星星。
曾经在清心殿的上空,唐晓和国主初识,她当时只当是个满腹心事的糟老头子,未曾想到其身份的显赫。念及此,唐晓情不自禁展露笑颜。
“你笑什么?”这国主一说话,唐晓立马敛住笑,国主瞧着唐晓拘谨的样子不禁莞尔,“在这里朕就是当日的老爷爷,不必拒着。”
有了这句话,唐晓轻松了许多,“奴婢是想到当初在清心殿和陛下初次相识的情景,和此刻一样,也是在这屋顶上。”
“是啊,当时的你冒冒失失的,也着实是个没心眼的孩子,什么话都敢对朕这个老爷爷说。”
唐晓长舒口气,接受着微风划过面颊的轻柔,牵动了心中的情思,“爷爷,您还记得当初您在清心殿和我说的话吗?”
唐晓不当国主是陛下,继续旁若无人地陷在伤感中,“您说皇宫最是生死无常的地方,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你的脑袋是否还在你的脖子上。”
国主一听有些了然于心,“丫头,怎么,做了二等女官就明白这个道理了?”
唐晓轻摇着头,显然意识到自己对国主说的话有些不合宜,“奴婢妄言了,还请陛下宽恕。”
“你啊你,都说了在这里就不要这么拘谨了。”国主一副被扫了雅兴的样子,“朕就是嫌里头德福板着一张脸,才出来透透气的。”
“请陛下恕罪。”现在要让她继续和国主像当日般聊天,她当真做不到,想起刚才自己说的那些话,也是情难自控脱口而出的。
“罢了罢了,和你个丫头见识,倒显得朕小气了。”此刻在唐晓面前的国主与其说是一国之主,更像是一个顽皮的小老头。
“爷爷,谢谢你。”唐晓这句感激之语发自肺腑,出于真心,更不计较主仆的身份。
次日清早,唐晓还在床上熟睡不醒,门就快被人给敲烂了。小金子在外头不断敲门,“姑姑,望殊姑姑,姑姑……”却又不敢直接冲进去把唐晓揪出来。
唐晓忍无可忍,她天快亮时才回房,这刚阖上眼就被闹醒。唐晓颇有些火气,大力推开门,“一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小金子着实被吓到了,有些委屈,“姑姑,不是奴才要扰您清梦,是国主在大殿内唤你呢!”
唐晓搂紧身上的披风,“御前奉茶的事我不是交待给小雀她们了吗?为何国主还唤我?”
“奴才也不知,是小雀姐姐火急火燎地找到我,说是让奴才赶紧叫姑姑您去面圣。”
看小金子这么着急忙慌的样子,唐晓不敢多做耽搁,赶紧换上衣服便随了小金子而去。
书房之内,小雀和文竹不时从小隔间探出头来,国主看见唐晓款款走来,“望殊,你来的正好,朕正和皇子们商量后天出游狩猎的事。”
“奴婢给国主请安,给太子殿下请安,给各位皇子请安。”在这国主的书房,唐晓行的是简礼。
“适才我们和父皇说到狩猎的事,你且在一旁听着,细心记着,这几天可得好生准备啊。”又是这个讨人厌的二皇子,话虽说得没错,但唐晓听着觉得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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