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凝出嫁之日的皇宫,天空飘着阴暗的云。如同唐晓的心情一般,阴沉无波澜。她将行李放在迎亲队伍中的一辆马车上,坐上马车后,浩浩荡荡的队伍朝襄阳王府驶去。
襄阳王府前,一早守在外头的王府管家看见迎亲队伍,赶紧往回跑,“王爷,来啦,来啦。”马车在襄阳王府前停下,唐晓下了马车。
送亲的侍卫长朝唐晓拱手道:“姑姑。”
“你们在这等着。”
所有人都守在外头,唢呐打鼓声也都停了下来。进去报信的管家得了旨意出来迎着唐晓,“姑姑里面请。”
唐晓被领到一间厢房前,“姑姑,郡主还在里头梳妆,还请姑姑等等。”
“有劳了。”
管家笑着退下,唐晓就站在外头守着。等了许久都不见御凝出来,四周也没人,唐晓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她正要上前去敲门提醒里头的人,门突然被打开。
从里头走出一身红衣的御凝,她被喜娘搀扶着跨过门槛。唐晓正要上前扶御凝的另一边,这御凝偏将身子朝喜娘那边偏了下,刚好躲过了唐晓伸出的手。
唐晓也不计较,收回手乖乖跟在后头。御凝被喜娘搀扶着走到大堂,堂上坐着的是襄阳王。堂上只有襄阳王一个人,却不见御凝的母亲荣昌公主。看来和传闻一样,这荣昌公主对自己的女儿不甚上心。
倒是这襄阳王,看着女儿即将远嫁别国,很是不舍难过的样子。
“孩儿不孝,不能再侍奉父王,请父王原谅。”御凝朝襄阳王下跪,180度恭敬一拜。
“宝贝女儿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襄阳王生怕女儿磕着碰着,心疼地上前扶起御凝。
“父亲。”唐晓看得真切,御凝眼里是泪光,就算是她自愿远嫁北殷,终究还是舍不得这个从小长大的家。
“女儿啊,是父王没用,没能保护好你。你快起来。”襄阳王扶着御凝起身,御凝望了望堂上那个空着的位子,“母妃她,还是不愿见我最后一面吗?”
襄阳王对御凝更是愧疚的样子,“你也知道你母妃,清心寡欲惯了,除了青灯古佛她对任何事都没有心思。”
“连我今日出嫁,她都不愿见我吗?”御凝情不自禁地把对母亲荣昌公主的怨恨撒在襄阳王身上,襄阳王将所有的错揽到自己身上道:“说到底还是父王的错,要不是因为父王,你们母女俩不会变成这样,是父王让你受了委屈。”
御凝反驳道:“父王,这怎么能怪你呢?你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唐晓这听着这对父女难舍话别,外头的侍卫长找了来轻声在唐晓说了些事情。
唐晓点头示意,向前一步道:“王爷、郡主,时候不早了,再晚恐怕会误了吉时。”
“父王,我走了。”
御凝盖上红盖头,在唐晓和喜娘的搀扶下朝外走去。襄阳王纵然不舍,但他还是尊重女儿的选择。唐晓将御凝送上喜轿后坐上马车,迎亲队伍浩浩荡荡朝城门出发。
唢呐、锣鼓声再次响起,穿过清晨热闹的集市,看热闹的人围聚两侧,当真热闹。迎亲队伍出了汝南城门,吹锣打鼓的人就都回去了,连喜娘也走了。
御凝从喜轿里出来,唐晓扶着她上了自己所在的马车。汝南前往北殷国都新野,路途较长,一路坐花轿去自是不切实际,遂一出汝南御凝便换乘了马车。
马车内,身着喜服的御凝闭目坐在中间的位置,唐晓作为贴身婢女则坐在马车一侧。她和御凝之间因为一个御靳霆,涌动着怪异的气氛。唐晓见御凝没有要说话的打算,因着这马车颠簸也有些累了,便慢慢闭上了眼睛。
当她醒来时,见御凝正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她,她微怔,“郡主,你……”
“你见过他了?”
唐晓不用猜就知道御凝口中的他是谁?她却还是装傻道:“郡主说的他是谁?”唐晓一脸真诚的样子倒是装得像模像样,御凝不耐烦道:“算了,就当我没说过。”
御凝继续闭着眼休息,唐晓被御凝这么一吓不敢再闭眼了。倒了过来,这回是唐晓盯着御凝看。
她美则美矣,比起东阳的渔阳公主还是逊色了些。她究竟有什么魅力能让御靳霆为了她放弃渔阳公主这个绝世大美人,肯定不是因为长相。
唐晓一直盯着御凝的脸,企图从她的脸上找出答案。难道是性格?可是想想这位郡主的脾气,难道御靳霆喜欢刁蛮泼辣型的?唐晓有些不开心,她看着自己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完全和御凝是两种类型的人。
越想她对御凝的羡慕就越深,羡慕她可以得到御靳霆的喜欢。而自己,想到太液池边的那个吻,他究竟对自己是什么想法?御靳霆有可能同时喜欢着她和御凝,唐晓的气不打一处来,却也只能忍着。
现实给她浇了一盆冷水,现在不管是她还是御凝,都和御靳霆再无可能。这样平白无故的吃醋又有什么意义呢?
天黑了,侍卫长觉得夜里赶路不安全,请示了御凝之后在一家南堂境内的驿站落脚。他们走了这一天,原来还没走出南堂。唐晓率先下了马车,正要去扶御凝,御凝则从另一边自己跳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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