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唐晓在听到御靳霆走了那一刻,她的心中闪过不舍、不信,但回到竹苑后,御靳霆真得不在,这不由她不信。她本就想躲着曾经的过往,安静度过余生。这样也好,她可以不用想尽办法逃跑。
这一天,唐晓闷闷不乐,小昌晨和她说话,她也是爱答不理。骆云帆从屋里出来,唐晓还在那发愣。
“望殊,我要走了。”
空气中凝滞了那么几秒,唐晓才回归神来,骆云帆这是在跟她辞行,“哦,公子慢走。”
客客气气,就好像他们之间什么关系也没有,唐晓冷漠的态度,让骆云帆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要不是骆家堡要事,他不会离开唐晓。
“你放心,我一定会再回来的。”骆云帆又猝不及防地握住了唐晓的手,唐晓任由他握着,话语不带丝毫的情感:“我好像说过,这样的冒犯有一次就够了。”
唐晓言语中散发出的冷冽,令骆云帆觉得陌生。他放开唐晓的手,她明明是自己认识的白莘,可又不是……
骆云帆终究还是下了山去,原本热闹的竹苑瞬间转归宁静。
“娘亲,我们前几日不是说要出去走走吗?现在还去吗?”唐晓没想到小昌晨还对出游的事念念不忘,她搪塞道:“晨儿,等过段时间,我一定带你出去见见这山河秀丽,好吗?”
小昌晨一听要推后了,略有些失落,“好吧,那娘亲你说话算数哦,来,我们拉钩!”
面对小昌晨伸出的小拇指,唐晓笑着用自己右手的小拇指搭上去,“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骗人是小狗。”望着小昌晨纯真的笑容,她因御靳霆而渐起波澜的心平静了许多。
也许这样对她,对他都好,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又为什么偏要纠缠在一起呢?谈爱更是奢望。
宁静的日子总是这般无趣又漫长,唐晓白日都在屋内练功,除了小昌晨所做的一天三顿能将她引出来,其他时间她都躲在屋内。
这天,她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小昌晨怎么还不叫她吃饭?唐晓索性出了屋子,桌子上摆着饭菜,却不见小昌晨的身影。
“晨儿!”唐晓甫一转身,古修罗抱着小昌晨出现在她面前,“你怎么在这?”
“圣女,这么多年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啊,没想到你竟是躲在了这深山之中。”
“娘亲,救我!”被古修罗架在腰上的小昌晨不断挣扎,他无法挣脱古修罗强有力的臂膀。短短五年,她能够明显感受到古修罗武功的精进,唐晓更为在乎的是五年了,这个古修罗还是想要杀了她。
“你要杀的人是我,放开他,他只是个无辜的孩子。”
“好,只要你和我堂堂正正地对决,不使诈躲避,我就放了这小娃娃。”
“娘亲,不要啊,晨儿不怕死,晨儿不怕!”此刻小昌晨变得异常坚强,比起娘亲受伤,他更后悔自己为什么还不长大,长大了他就可以保护娘亲。
古修罗将小昌晨扔到地上,他落地站稳便跑到唐晓身边,“娘亲。”
“晨儿乖,听我的话进屋去,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
“可是娘亲……”
“难道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唐晓板着脸,小昌晨不舍道:“晨儿明白,娘亲你一定要打赢,不要扔下晨儿一个人。”
唐晓擦去小昌晨额间的汗,“放心,娘亲什么时候输过?”
这是唐晓第一次以娘亲自称,以前她都不许小昌晨叫她娘亲。但这么多年的相处,她早已把小昌晨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
回屋的小昌晨躲在被窝里,用被子捂住耳朵,他强迫自己不去听外头的动静。
“来吧,拔出你的剑,今日是生是死,我们做个了断!”
唐晓却没有拔剑的打算,她伸出一只手。
“你这是做什么?”古修罗恼怒唐晓的行为,唐晓云淡风轻道:“我不知道这么多年你究竟是受了何人指示,一定要杀了我。但我可以很认真的告诉你,剑我已经多年不用了。五年前你就不是我的对手,今日亦然。”
“哈哈哈哈。”面对唐晓平淡地说出这么狂妄不羁的话来,古修罗心里没有鄙夷,倒生出佩服来,“好,看剑!”若不是因为她,古修罗也许会和唐晓成为朋友,但是为了她,古修罗一定要杀了唐晓。
古修罗的所有功力都注入剑中,招招致命,朝唐晓袭来。虽然剑剑威力十足,但都被唐晓巧妙地化解。
古修罗所习功法出自玉京门,和唐晓所修习的玉京真经同出一系,因而唐晓能在短时间内见招拆招。打斗间隙,古修罗喘着气,他开始汗流浃背,“我的剑法,你怎么可能躲得过去?”
“你的剑招虽然狠辣,但别忘了是出自玉京门。五年前你就不是我的对手,现在同样不是,看招。”
场面陡然生变,换做唐晓进攻。起初的几招,古修罗倚着自己的剑法功路还能破解,可是及至第十招始,唐晓所使的剑招好像不是玉京门的剑系。
渐渐地,古修罗有些招架不住,唐晓右手发力,周身气息竟在手中凝聚成长剑,朝古修罗刺去。古修罗举剑生挡,勉力挡下,可还是被这内息化作的剑意所伤,倒地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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