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站在牢房外,她下意识地整了整自己身上的穿戴。见无异样,才进入天牢。
“怎么?皇兄这是来看我的笑话吗?”
唐晓望着眼前人,即使他身陷囹圄,可依旧不改皇家贵胄的傲气。她望着,浑然忘记御靳霆在和她说话。御靳霆转身,站在他面前的是他此刻最想见的唐晓,“怎么是你?”
“我来看看你。”云淡风轻,明明是用自由换来的相见。
“你来得正好,我倒是有许多问题想问问你。”
他的眼里是失望,是厌恶。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
“为什么要帮他?”
“因为他能让我成为这尚宫局的尚宫。”
“就为了这个?”这理由在御靳霆听来毫无可信度,甚是可笑。
“怎么?你不信?”
“若你真得是为了这权位,你就不会甘愿在山林间隐居这么多年。”
唐晓浅笑,“我的确不在乎这位置,但是如果我说,我宁肯他坐上皇位,也不愿你登上皇位,你信吗?”
“你说什么?”唐晓不冷不热的神情激怒御靳霆,他用力将她推在墙上。脊背和墙面撞击的力量逼得她内息紊乱,她忍着气息的翻腾。
“你再说一遍!”
御靳霆的目光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唐晓直视他的目光道:“我恨你,从一开始你逼我入宫,我就对你深恶痛绝。我一直告诉自己,害我得不到自由的人就是你!”
她强迫着自己的目光闪烁着恨,极端的恨。
“哈。”御靳霆嘲讽大笑,松开唐晓,他难以置信地发笑,“你恨我,你恨我,原来你这么恨我。”
御靳霆反复着她的话,她的心如绞灼痛,喉间的腥甜清晰可辨。
“我从一开始就不该把你从大牢里救出来!”御靳霆右拳狠狠打在墙上,唐晓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份血腥。她兀自走出大理寺,一口热血吐出。她擦去嘴角的血渍,满心的悔恨和不舍和着血落在泥泞的土地。
天牢内。
“你还回来做什么?”
“五哥哥,是我,凝儿。”身怀六甲的后凝出现在牢房内,御靳霆惶惑转身,“你怎么来了?”
“我买通了衙役,他们只允许我进来一会儿。”
“赶紧走,要是被人认出来……”
后凝紧紧抱住御靳霆,“我不走,我不要离开你,五哥哥。”
御靳霆想推开她,可是后凝身怀六甲,他终究没忍下心,任由后凝抱着,哭诉着对他的想念。
唐晓回到乾堂宫,乾堂宫的宫人面目全非,小雀、小金子、德福公公都不见踪影,她的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测。
“望殊。”
唐晓听到有人叫她,冯润。
“奴婢给五皇妃请安。”
“不必多礼,我这次来是有事求你。”
不用冯润多说,唐晓便知她此行的目的,“如果是为了霆王的事,恕奴婢无能为力。”
唐晓客气谢绝后就要走,冯润拉住她道:“望殊,我知道你和王爷之间交情匪浅,你难道忍心看着他遭受牢狱之苦?”
“娘娘,奴婢只是个小小女官,霆王的命我救不了,我也不能左右。还请回吧。”
唐晓的坚决推辞,熄灭了冯润心中最后的希望。除了唐晓,又有谁能替霆王在太子面前说话呢?
皇位风波尘定,宫内开始忙起新皇登基的大典。唐晓掌管尚宫局,似乎开始了以往在乾堂宫掌事的日子,只是此刻她料理的事物更多,范围是整个后宫六局二十四司。
乾华五十九年,太子御天翊继任南堂第三十九任国主,改年号乾翊。宇文星薇被封国后,位居凤阳宫;骊姬封丽妃,位居丽华宫;菀姬封菀夫人,位居钟翠宫;兰姬和霍姬分别被封兰贵人、霍贵人,分居镶兰宫、锦绣宫。
一切的封赏都是那么顺理成章,唯独宸姬,御天翊直接将她封为宸贵妃,超乎身份的封赏,地位仅次于国后,凌驾三妃之上,位居储秀宫。
新帝登基之日,也是御靳霆离开大理寺,恢复身份之日。早在大理寺外等候的冯润激动迎上,“王爷。”
“你怎么来了?”
“王爷好不容易出来,润儿理当出来迎。看见王爷平安无事,润儿终于放心了。”
望着几日不见的冯润竟有些憔悴,御靳霆柔声道:“好了,我们回府吧。”
“好。”
冯润和御靳霆坐上马车离去,躲在角落的唐晓从一侧走出。
她的脸上挂着欣慰的笑。
“尚宫娘娘,你在这啊?”
“瞧你慌慌张张的,怎么了这是?”
“陛下在到处找你呢?”
“好了,我这就和你回去。”
御靳霆有他的路要走,而唐晓有她的难关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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