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朕会受你要挟?”
唐晓停止拍灰的动作,淡然道:“就凭奴婢是这全天下唯一知道传国玉玺身在何处的人。奴婢,有资格和陛下您谈条件!”
御天翊露出牵强的笑,这笑却是比哭还难看,“好,若是这一群无足轻重的人能让你交出传国玉玺,倒也值了。”
“既然陛下答应,那就请陛下即刻下旨,放了他们。”
“好,朕答应你。”
一切都是这么的顺利,原以为会和御天翊一番斡旋的唐晓出了乾堂殿,御天翊如此轻易便答应了她的要求,她怀了几分怀疑。
掖庭府。
苏太医焦灼不安地来回走动,大门大开,小雀当先走出,“苏泰。”
“小雀!”
他们紧紧抱在一起,石柱后远望的唐晓如释重负。这皇宫又要送走一批人,望着德福、小金子等人平安无恙的样子,她的心有了些安慰。唐晓想和他们话别,却不能。
“我们走吧,马车已经备好了。”
小雀左顾右盼,“姑姑呢?她不来和我们道别吗?”
苏太医叹息道:“望殊此刻已贵为尚宫娘娘,委实不方便送行。”
德福公公气息不稳,一直在咳嗽。这么多年不见,他却是老了。
“望殊,她还好吗?”
“公公放心,望殊一切都好。她已经为你们在宫外安排好了一切。”
德福抬头望天,唐晓害怕被发现躲到石柱后。
“杂家这一辈子都是在这皇宫中度过的,眼下却要离开这?”德福的眼里是不舍,“陛下,德福不愿离开您啊。”
“公公,您这是怎么了?”小金子扶着跪在地上的德福,德福不停咳嗽,竟是咳出血来。
“公公!”小雀担心德福的身体,德福摆摆手,“不碍事的,杂家的身体杂家知道,”
德福将小雀的手交在苏太医手中,“苏泰,小雀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不要让她受了一丝一毫的委屈。这丫头心善,在掖庭府里没日没夜地照顾杂家这老头,杂家已将她看做自己的亲闺女,你可千万不能负了她啊。”
躲在石柱后的唐晓心中惶惑,德福为何说这一番话?
“公公,您这话什么意思?您不和我们走吗?”
“这外头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我一个老头子就不去凑热闹了。”
一直沉默的小金子忍不出道:“公公,您不走,小金子也不走!”
“小金子!”德福颤抖的手终是不忍心打下去,轻轻拍在小金子的脸上,柔声宽慰道:“听公公的,你和小雀一道离宫,你还年轻,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你。”
“可是奴才……”
“别说这么多了,再迟,这宫门恐怕就要关了。快走吧。”德福将小金子推到小雀身边,和他们挥手作别。
小金子和小雀恋恋不舍,一步一回头,和德福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走吧!小金子、小雀,好生活着!”
德福望着小金子和小雀逐渐远去的身影,他再度望天,“陛下,德福来陪您了!”唐晓所躲藏的石柱传来一阵巨响,她的心随着巨响被震撼。石柱前,是头破血流,倒在血泊中的德福。
她还未从德福的死中回神,远处传来马儿嘶鸣的声音。唐晓湿润的眼眶看见小金子在离她百丈远的空地上倒下,倒在明晃晃的刀刃上。
“不!”唐晓还未踏出那一步,身后一双有力的手将她的嘴捂住。体内气息涌动,她还未碰到身后人,便被点中穴位,动弹不得。她拼命挣扎,眼睁睁看着小金子流尽身上的最后一滴血。
侍卫杀死小金子后,将小雀和苏太医团团围住。
“小雀,你怕吗?”
小雀握紧苏太医的手,毫不畏惧道:“有你在,我不怕。”
二人相视一笑,身后是数十把刀刃。小雀和苏太医相拥而立。至死,他们也没有倒下,而是互相支撑着彼此。
唐晓的泪水尽数落在那捂住她人的手,她闭上眼,不愿接受眼前陡然发生的变故。
所有从掖庭府出来的人,被尽数杀进,侍卫将一具具尸体扔进枯井之中。
唐晓倚着石柱,“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站在他面前的是宇文星仁,此刻的宇文星仁已经长成一个高大英俊的翩翩佳公子。
“你以为你能救得了他们吗?”
“救不了也总比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去的强!”唐晓从地上弹起,她紧紧拽着宇文星仁,仿佛要将所有的恨都发泄在他的身上。
“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些……”她低头看见自己如此冲动的举止,松开了宇文星仁的衣领。就算她再恨,宇文星仁是无辜的,她没有理由对他发火。
唐晓转身,如游魂般漫无目的地走着,不放心唐晓的宇文星仁在后头偷偷跟着。五年,他盼了她五年。宫里人都说她死了,宇文星仁偏偏不信,他认识的唐晓不会那么容易死去。
五年后,她重回他的世界,可一切都变了。五年后的她在这个皇宫里伤痕累累,遍体鳞伤,而宇文星仁却什么都不能为她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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