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乌啼霜满天,这汝南城外的夜空和她当初见到的一模一样,星空灿烂,满天斗罗。
茅屋外出现一个大婶敲门,她注意到这边的唐晓,不时拿奇怪的眼神看唐晓。
门打开,“哎,崔……”
“啊,张婶儿,你找我什么事吗?”
这张婶儿的话被妇人阻止,但唐晓还是听到了那声“崔”,就算她不是崔尚宫,也一定是和崔尚宫关系密切之人。
“哦,我来找你要点丝线,我家里的丝线用完了。”
“你等着,我这就进去取。”
唐晓趁妇人进去拿针线的空隙,转而和这位张大婶搭话,“大婶,你刚才喊那人崔什么的,她姓崔吗?”
“你是什么人?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你,应该不是我们村子的人吧。”
唐晓笑道:“哦,我来这是找人的,您可否告诉我这家人是否姓崔?”
“对不起,恕我不能相告。”
“张大婶,来,你要的针线。”妇人见唐晓还不死心,“你怎么还在这?我都说了我不认识什么姓崔的。”
张大婶见拿到针线,这其间的事是唐晓和妇人之间的事,拿了针线便回去。
“你还是赶紧走吧!”
“崔尚宫。”唐晓这声崔尚宫被阻在门外,“我知道您听得见。我是新任尚宫戚望殊,这次我来找您,是希望您能将名册交给我。”
大门紧闭,唐晓不知道妇人是否听到她的话。
“不管您多么讨厌我,我只想说,这名册对尚宫局来说十分重要。眼下陛下将太妃溺死一事全权交给尚宫局负责,要是没法查到真凶,恐怕整个尚宫局都会遭殃。”
唐晓动情道:“崔尚宫,就算您现在已经不是尚宫了,但这尚宫局毕竟是您一手带大的,难道您真的忍心置之不理吗?”
纵使唐晓以情动之,里头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她能做的都做了,看来这名册是注定拿不到了。
唐晓失望转身,她听到吱丫开门声。
她闻声转身,妇人站在门口道:“进来吧。”
唐晓莞尔,小跑着进去。
妇人给唐晓砌了一杯茶,“所以,崔尚宫在哪?”
妇人倒完茶,坐在唐晓对面,反问道:“怎么?你觉得我不是吗?”
“您?”唐晓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神,她是见过崔尚宫的,可眼前之人分明不是崔尚宫。
妇人见唐晓疑惑,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另一张脸出现,是,是崔尚宫。
“现在还怀疑我吗?”
“崔尚宫,真得是你,可你为什么要戴这人皮面具?”
崔幼仪冷笑道:“真不知道陛下怎么会让你坐上这尚宫之位?”
崔幼仪起身背对着唐晓道:“这新帝登基最是忌讳前朝旧人,我虽平安离宫,可国主未必就会对我放心。有了这人皮面具,也就有了一份伪装。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在找我吗?”
“但是崔尚宫您愿意见我?”
崔幼仪转身道:“你的一番话说动了我,或许我不该这么自私,只顾自己的安危。”
崔幼仪从袖间掏出一本名册,送到唐晓面前,“这……”
“还发什么楞,你千里迢迢来这,不就是为了这本名册吗?”
唐晓接下这名册,“我只是没想到您会这么轻易给我。”
“我不是因为你,我只是希望这名册能够帮到你,这样尚宫局的人也可以平安。”
“你放心,既然我坐上了这尚宫之位,就会守护尚宫局到底。”
一直板着脸的崔幼仪在听到唐晓这信誓旦旦的担保后,终于莞尔道:“也许,你真得可以保住尚宫局。”
成功拿到名册的唐晓未多做停留,趁着深夜,她赶回汝南,应该能在天亮开城门时进城。
走在林中,唐晓突然停住,崔尚宫不希望有人找到她,或许唐晓可以帮上忙。
唐晓飞身上树,摘下树上的枝叶,躲在树顶上。
跟踪她的人发现她突然消失不见,仓皇上前。唐晓居高临下,两个人,暗自起了杀心。
她的手指使力,内息却聚在指尖,接着这气势,指尖的绿叶飞射而出。垂直向下的绿叶一片化作亮片,朝底下那两人飞去。轻轻一划,绿叶割破了那两人的咽喉,一道细密的血痕出现,二人应声倒地。
唐晓缓缓下落,望着这死去的尸体,“对不起,要怪就怪你们助纣为虐。”
一叶绿叶飘下,一叶又一叶绿叶飘下,唐晓绝尘而去。
尚宫局。
“望殊,你可算回来了!”
唐晓刚回尚宫局还没坐下,素心一顿抱怨。
“怎么?你找我?”
唐晓记得自己临走前交代了尚宫局的人带素心熟悉熟悉这环境的。
“不是,我就是有些担心你。”
“只是担心我?”看着素心这样子,唐晓认识的素心可不是个会担心人的人。
“哎呦,就知道瞒不过你。我就是太害怕了,你又不带着我,我跟着尚宫局的嬷嬷学习,委实不自在。”
“你啊,话我可提前说了,我也是刚接手尚宫局,很多事情也不太懂。你别指望我能提点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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