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淑皇贵妃久居坤琳宫,闭门谢客,终年未踏出这宫殿半步。有人说和淑皇贵妃自难受丧子后,已然疯癫。菀妃未曾亲眼目睹,传闻终究是传闻。和淑皇贵妃不闻不问,这后宫便是宇文星薇一人做主。
短短三年,凡是御天翊一时兴起宠幸过的下贱女子,第二天总是会离奇失踪。众人心知肚明是宇文星薇不能容人,却也无人敢多说什么,御天翊更是从未将那些枉死女子放在心上。
菀妃看着这已然面目全非的后宫,跟在她身边都是宇文星薇安插的人。她想起当年在玉明殿的那些日子,她的身边有锦绣,有毓秀,还有望殊……
“娘娘!”菀妃回眸,一瞬失神,站在她面前的是望殊。
“母后!”御玄被宫女秦丹牵着,她对着菀妃灿烂地笑着。
“玄儿。”菀妃上前抱着御玄,心中涌过柔软。御玄挣脱菀妃的怀抱,轻抚菀妃眼角的泪水,“母后,你怎么哭了?”
菀妃收回自己的哀思,欢笑道:“没有,母后没哭。”菀妃望着御玄身上沾上了些许泥渍,“你是又跑到哪里去玩了?怎么弄得这么脏,秦丹。”
“奴婢在。”菀妃从秦丹手中接过锦帕,“让你好生看着小公主,怎么搞得这一身泥回来?”
一旁的秦丹面露难色,不知如何辩解。倒是御玄主动替秦丹解围,“母后,您别怪秦丹,是孩儿想哥哥了。可是国学堂的奴才不让玄儿进去看哥哥,玄儿只好翻墙偷偷溜进去,才弄得这一身泥。”
“你翻墙?你一个皇家公主怎么可以翻墙?”望着御玄无辜害怕的眼神,菀妃就是想教训却也狠不下那个心。她的齐儿,在年满八岁被送到国学堂之前,她都没有给他过一个笑脸。现在要想再见齐儿一面并非易事,她望着还在身边的玄儿,更多的是一个母亲弥补的心情。
御玄见菀妃默不作声,她担心母后生闷气,她乖乖伸出自己的小手,“母后,是玄儿不乖。母后要打要罚,玄儿都愿意。玄儿只求母后不要生玄儿的气,玄儿保证以后再也不爬墙了。”
菀妃不言语,却是玄儿如此乖巧的认错。她轻轻拭去御玄鬓角边的汗珠,“玄儿乖。母后怎么舍得罚你,母后只希望你乖乖地在母后身边长大。”
“母后。”御玄脸上乍现孩子般纯真的笑容,守护玄儿和齐儿是菀妃在这皇宫中苦苦支撑下去的唯一依靠。
训练营。
唐晓坐在一处圆形的大石上,望着呈谷状的出口处无一人把手。近旁的大山,一眼瀑布垂直向下。
“原来你在这!”唐晓没有回头,单凭声音,她知道来找她的是孤落。
“怎么?你想离开这?”孤落注意到唐晓一直留心山谷的出口,山谷的出口虽然无人把守,但曾经无数的枉死的冤魂都证明了一点,要想活着走出这里并非易事。
唐晓不欲理会孤落,或许她不搭理,孤落自己便会觉得无趣离开。
“你知道吗?这个谷有一个名字,叫‘死灵谷’。”唐晓自是不会回应她,孤落没有任何的尴尬,她继续说下去。
“凡是进入这死灵谷的女子,没几个能够活着出去。我们现在剩下的这些人,也只有一个人能够活着走出去。”
唐晓不以为意,从她执意要进御靳霆送她进这死灵谷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不懂生命为何物。
“可偏偏就是这死灵谷,这已经是我第二次进来。”孤落望着唐晓,唐晓能感受到来自孤落的敌意。
“第一次我能活着走出去,那么这次我也不会输!”
唐晓从大石上跳下,望着孤落,“是吗?”
唐晓留下这句质疑给孤落,孤落反复回味着这话,唐晓这是不把她放在眼里,越是如此想,她的心对唐晓的敌意越是浓烈。
“没有人可以胜过我!”
“玉京,你去哪了?”在唐晓屋内找不到唐晓的琉璃在院中碰见唐晓。
“去散心。”唐晓走到井旁将水桶扔到井里,她转动木轮,装满水的水桶被提上来。她用水瓢舀水,喝了一口水瓢里的水。随后回来的孤落,和唐晓在院中眼神交汇。
孤落注意到一旁的琉璃,她扯笑道:“琉璃。”
琉璃的眼神从孤落身上飘过,对于当初的事,琉璃始终无法释怀。
孤落略有些失落,走回房。
“你还在生她的气?”唐晓随口一问,对于答案她没有丝毫在意,就只是问问罢了。
“不是生气。”琉璃坐在石椅上,不想思索那些烦心事。“给我也来一口!”
“好!”唐晓二话不说,直接将手中的水瓢朝琉璃飞去。水瓢在空中不断打悬,水瓢里的水立时撒了一半在地上。琉璃眼疾手快接住水瓢,起身旋转,躲过溅出的水瓢。
她满满停下旋转,水瓢里还剩了大半的水,她仰头喝了许多。
“没想到几日的训练,你的身手灵敏了不少。”
“怎么,不再来点?”
“井水,解渴即可。身手也是一样,只要它能让我平安离开这就可以。”琉璃所言让唐晓想起未来,终有一天她们这些人中只能有一个人活着离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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