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昊这边正在为妹妹白莘的决定感到心疼,楼下便传来了异常的动静。一直跟在御靳霆身后,在平遥镇和他的人交手的那群人,终于还是来了。
进了驿馆的渔阳公主没有要房,而是坐在大堂里,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他们一进入驿馆,那股不能得罪的压迫感迅速笼罩整个一楼的大堂。原本在好好吃饭的平头百姓们,有的急着离开差点忘了结账,有的顾不上还没上的菜,早就被吓得扔下银子便跑了。
只需一瞬,这驿馆大堂里就只剩下渔阳公主和她的手下们。渔阳公主坐在其中一张桌子边,抬头望着二楼的方向,她究竟在看什么?或者说,她究竟在等什么?
唐晓从门口偷看,渔阳是东阳的公主,前几年东阳国主去世,她的哥哥,也就是唐晓当年在宫里见过的那个大王子继承了皇位。
那之后,她没有再听到关于渔阳的任何消息,只记得好像现任的东阳国主将渔阳公主赐婚给了东阳的某个世家公子,至于是哪位名门公子,唐晓没有过多在意,当然也就不知道。
她见自己这样一直在门口扒墙角太过显眼,便和落荒而逃的小老百姓们一同离开,走进拐角的小巷,消失不见。
驿馆的二楼,其中一间客房的门被打开,御靳霆一身华贵天青色长衫出现在走廊里。他的目光和底下蒙着面纱的渔阳公主正对上,经年不见,他们之间似乎更多了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除了唐晓所知道的,渔阳公主险些成为五皇妃的过往,故事似乎远不止于此。
从御靳霆在她的视线中出现开始,渔阳公主的目光便再也没能移动分毫。她身后的那些手下人,注意到渔阳公主对正从二楼下来的这人如此非凡的关注,有些诧异,有些疑惑。
就算是对他们的家主,夫人也从未如此在意过。可偏偏是这个人,这么多天来夫人一直穷追不舍。他们起先只以为是夫人和这人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但现在看来,恐怕并非如他们所想这般。
渔阳公主也注意到她身后人的非议,但她完全当做没看见似的。她依旧毫不掩饰自身对这个自己十分在意的男子的异样目光,她等了这多年,终于还是见到了他。
御靳霆走到她对面的位子上,莆一落座,渔阳公主身后的那些人便张势要拔剑,御靳霆身后跟着的那群人也不甘示弱,握着兵器的手更紧了。
渔阳公主眉头微皱,挥挥手,她身后的人便放下了紧张的警备状态。
“故人来访,拔剑成何体统?都放下。”御靳霆紧随其后冷冷奚落他身后护主心切的手下,双方终于保持着一种看似平静的平静。
整个大堂内,早就没了真正来住店或者吃饭的客官。除了他们两拨人,在大堂的西北角落,靠墙的一张小桌子上,倒是还坐着一个戴着斗笠、穿着灰色破布衣衫的男子。那男子背对着这边的剑拔弩张,一个人旁若无人地吃着桌子上点的几个小菜。
两路人马的静静对峙,西北角落的自顾自吃饭,这个驿馆的气氛平静中透着诡异。一边的掌柜和小二早就躲到后院去了,哪还有什么人敢在这里逗留?可偏偏有不识趣的人,一个躬背老太婆浑身破破烂烂从后院出来,她一出现,身上的怪味便引起了每个人的嫌恶。
渔阳公主身后一人忍不住道:“什么人,这么臭?”
只见躬背老太婆噙着憨厚的笑,颇有些不好意思道:“对不住啊,各位,老奴刚从马棚出来,沾了点儿味儿啊。”
“对不住了啊,各位。”
苍老的声音,就是一个十足的乡下老太。老太婆眯着眼,也看不清这边紧张的态势。耳朵似乎也有些不好,没有听到那些人接下来的“嫌恶”之语,拿着手里的抹布就开始就近摸摸擦擦。
没有引起过多的注意,只当是个眼花又耳聋的老太婆罢了。
“夫人追了在下一路,究竟所图为何?”御靳霆率先开口,这就是他今天要解决的一直跟着他的麻烦。
“你我之间,恐怕不是一句‘有所图’便能说清的吧?”
他们身后的人似乎比他们更紧张,准备着随时打起来,在平遥镇的时候他们便交过手。可是他们前面坐着的两人,倒像是老友叙旧般,轻轻对谈着,虽然不是友善的对话,但却是那般云淡风轻的样子。
不过,这只是开个头。
“你已为人妇,你这么做,就不担心东阳那位吗?”
渔阳公主的丈夫是谁?这些人的家主是谁?恐怕普天之下,除了唐晓,世人皆知吧。也只有唐晓这个傻女人,才会什么都不知道。
说到这个人,御靳霆便想到唐晓。想到当年她和这个人的纠葛,如果不是那个人的背信弃义,或许,便不会有他和唐晓之后那么多的故事。
对这个人,御靳霆天生没来由地没有任何的好感。
御靳霆的这番话显然是自作多情了,正如那人对渔阳公主无情,渔阳公主对那人也没有丝毫的感情可言,他们之间的成婚不过只是利益的结合罢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