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许久,都没有等来他们的苏醒。老太婆不禁起疑,不应该的,她喂他们的是和鹤顶红毒发症状很像的假死药,只要及时喂上解毒的药丸,人便会从昏死的状态中醒过来。
眼前的一切却让她生出了另一种可怕的念头,她伸手触碰掌柜的鼻尖,后猛然抽手,死了?
“不可能。”她同样将手伸到店小二的鼻尖,也没有气息。她仔细检查他二人的身体,身体已经开始僵硬。老太婆忍着心头上的不忍,究竟是什么让他们死了?
身后有人也进了厨房,只听到那人悠悠说了句:“你的药确实不错,不过,我最不喜欢你这种杀人还留一手的。谁叫我心善,就替你解决了这两个麻烦。”
老太婆震惊转身,脸上挤在一块儿的肌肉似在抽搐,“麻烦?我看,我最大的麻烦,应该是你吧。”来者不善,那人身上散发着来历不明的敌意。
站在她面前的是个男人,带着个灰色斗笠,是当日在驿馆里的神秘人。
“别这么说,说不定我们还能成为合作伙伴。”
老太婆笑了,笑里满是对身前人的嘲讽,“和你合作?”老太婆转念一想,继续道:“也可以,不过,合作是建立在坦诚的基础上,我不知道你的身份,我怎么和你合作?”
隔着斗笠,男子露出清浅的笑,“我,不也不知道你的身份?”
老太婆张着手,环顾这四周,道:“老身,不过就是这小驿馆的一个老太婆,平日里靠扫扫这大堂和前院的地挣点钱糊口。”
“如果你只是个老太婆,我也就不用一直跟着你了。”
那人说着,便伸出手来,竟是朝老太婆的脸而来。老太婆躲避及时,没被那人伤到。转身的瞬间,脸上的人皮面具被抓到一角,借着她转身的力量,顺利从脸上脱落。
与此同时,老太婆反手一挥,将那人头上戴着的灰色斗笠揭下。
转身过后,突袭过后,他们都惊讶了。
老太婆惊讶于自己竟然认识那人,东阳骆家堡少堡主,不,现在应该是骆家堡堡主,骆云帆。
骆云帆惊讶于眼前年轻女子的面庞,很陌生,不是他以为的那张脸。
“你是谁?”这话是骆云帆先问的,老太婆有些不甘落后了。虽然她知道对方是谁,“这话应该我问你,你是谁?”
两个各怀鬼胎的人,当然不会向对方和盘托出自己的真实身份。老太婆见这般僵着,耽误时间,要是再不回去,府里的人恐怕会起疑。
她遂先表明来历:“我叫明心,北殷人士。”
这名字,骆云帆听过,“你是玉京门的长老?”
玉京门有很多长老,这明心便是其中一个。明心外号毒娘子,更擅易容之术,明明是个和枯藤老太一般年纪的老太婆,却总是以年轻貌美的容貌示人,欺骗那些年轻公子哥的感情。
“世上早已没有玉京门,老身就是老身,不是什么玉京门长老。”天下皆知,明心长老与枯藤老太向来不和,一直想离开玉京门,却迫于枯藤老太的威胁。当年玉京门地宫覆灭,枯藤老太和玉京门主身死,明心老太便得到了她一直想要的自由。
骆云帆将明心的身份和眼前之人进行对比,推敲她的话,倒是十分吻合,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即使如此,他还是存了几分的怀疑。
明心既然都自报了家门,骆云帆也不好闭口不言来历。他朝明心老太揖礼,行的是江湖中人的礼。老太婆静静看着他,她倒是好奇,他会用什么样的身份来自报家门?
“在下骆家堡门客,绝尘公子。”
果然,是骆家堡的人,却不是骆家堡的堡主,成了门客。绝尘公子,她仔细想着这个名字,只得出一个结论,不认识、不知道。
或许是这几年,江湖上新冒出来的人吧。
“绝尘公子,这名字好。不过,你们东阳骆家堡的人为什么要到这苍牙镇来?”
“我奉我家公子的命,暗中保护我家夫人。”
“你家夫人?”老太婆的大脑在快速转动,夫人,渔阳,渔阳的丈夫是骆云帆?
这是她所不知道的,没想到骆云帆的夫人竟是渔阳公主。转念一想,不过也对,他们都是东阳人。骆云帆虽没有皇子的身份来得尊贵,但也是东阳国数一数二的世家大族。
她对此人的看法更加不屑,只见骆云帆开门见山道:“今日遇见姑姑您,实乃小生的大幸。我们家公子一直想招徕姑姑您到我们骆家堡,今日这番巧遇实乃缘分,不知姑姑您是否愿意到东阳国小住一二?”
说是小住,她要是真答应了,说不定便是另一个玉京门,另一个禁锢她的牢笼。
明心一副深思的样子,似乎对骆云帆的提议有些动心,“老身听说东阳地美物丰,东陵的玉桥新海更是人们慕名拜访之地。”
她边说边向骆云帆靠近,近到她明媚的双目望着他无甚波澜的双眼。明心长老擅长易容,骆云帆想着这面皮之下是一张极其苍老的脸,心中寒意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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