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茅屋前,明心轻敲门两下,没有反应。想着应该还在休息,明心轻轻推开门,往里头望,御劲霆躺在床上休息,身上是被包裹的白绷带。
一直担心的明心终于放下心,她没有走进的打算,复又将门关上。转身在台阶边坐了下来,望着西边的烈日,带着燥郁。明心觉得有些口渴,井水边,她向下望,底下是干裂成块的土地,没有以为的井水清清。
“这口井,已经荒了好多年。”
明心闻言朝后看去,和她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看着这身打扮,明心推想,这个人应该就是妇人的丈夫。
明心颔首微笑,以示礼貌,那人也回以笑容,道:“姑娘,是想喝水吗?”
“是的,原以为这井里会有水,便好奇过来瞧了眼。”
中年男人转身走进厨房,不多时便端着一碗水出来,“来,姑娘。”
“多谢。”明心一碗水下肚,口渴的感觉好了许多,道:“不知如何称呼?”
明心对眼前人生出些好感,中年男子笑着道:“看姑娘年纪,也就二十出头,你就叫我吉叔吧。”
“吉叔。”明心想到吉叔的妻子,道:“那位,我应该称呼吉婶?”
明心的这番话,引来吉叔的大笑,他很是开心道:“要是被她知道,有人唤她吉婶,她一定不会开心的。”
明心不明所以,吉叔看着她脸上的疑惑,解释道:“她叫佩柔,你就叫她柔姐姐吧。”吉叔凑近,小声道:“你吉婶她啊,不喜欢别人喊她婶,显得她年纪很大。”
明心闻言会意,端着会心的笑道:“我知道了。”
在茅屋里的这段日子很快,一眨眼便过去了三天。御劲霆一直在房里休息养伤,昏睡的时间大过清醒的时间。三天来,明心除了照顾御劲霆,无事时便是在院里发呆。
偶尔能听见吉叔和柔姐姐在厨房里争吵的声音,其间夹杂着厨具碰撞的声音。每一次这般激烈的交锋后,桌子上总能摆出可口的饭菜。
明心忍不住钦佩道:“吉叔,柔姐,这些饭菜是谁做的?”
柔姐眼里端着不乐意,道:“你吉叔做的。”
原来今天的争吵,吉叔获得了胜利,所以所有的菜便都是出自吉叔之手。明心拿着一个空碗,不断将色泽莹润的肉和菜往碗里夹。
“你这是在做什么?”
“他还没吃,我先给他送点过去。”明心夹了几筷子,柔姐脸色稍缓,拿出准备好的食盒,“不用夹了,都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食盒被放到明心面前,明心感激道:“柔姐,谢谢你。”明心拿起食盒便往外走,柔姐不解道:“你去哪?”
“我去给他送过去。”
“傻姑娘,他现在应该还在睡着。你先吃,吃完了再送也不迟。”还不等明心反应,柔姐便夺过了她手中的食盒,“柔姐。”
柔姐按着明心的肩膀,强迫她坐回位子,道:“你啊,不要总是想着那个小子,先照顾好自己,再想着别人。他啊,饿不死的。”明心知道柔姐是心疼她,一直以来感受不到温暖的心,好像有了那么点温暖。
明心不再说话,拿起筷子,“来,多吃点。”柔姐夹了许多肉在明心碗里,一边的吉叔看着,注意到明心异样的神色,提醒道:“小雀自己会夹,你看你把人家搞得。”
被吉叔这么一责备,柔姐也不生气,只是笑着对明心道:“吃,快吃吧。”
明心一边吃着碗里的饭食,一边五味杂陈。为了掩盖身份,她没有用“明心”这个名字,也没有用自己的真名,而是用了小雀,那个曾经跟在她身边的名字。
用过午膳的明心,拿着食盒来到御劲霆的房间。她将食盒放在桌子上,一样样地端出里面的饭菜。已然起身的御劲霆,尝试着抬手,还是能牵动伤口,他不再尝试,朝明心这边走来。
他看着这些菜,带着不紧不慢的口吻道:“今天,是吉叔赢了?”
明心看着御劲霆,展露笑颜,表示默认。这几天,御劲霆虽然绝大部分在休息养伤,但是不时从厨房传出来的声音,他还是听得见,加上明心和他提到过这件事。
他想象着吉叔夫妇争吵的画面,不禁向往道:“要是这辈子能像吉叔他们那样相濡以沫,老了就以拌嘴为乐,似乎,也挺好。”
明心拿着空碗的手微滞,惊讶御劲霆所说。这些话会从他口中说出?养伤的这段日子以来,御劲霆的锋芒不再。现在这般样子,更多了些平凡人的味道,再不是那个高高在上,不苟言笑的王爷。
明心恢复常态,自然道:“要是你真的愿意,现在,也没有人能阻止得了你。”
“那你愿意和我一起吗?”
明心只是无心,随口一说,御劲霆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她猝不及防。她没有回答,筷子和碗都摆在了御劲霆面前,拿起食盒便往外走。
她没有回答,不是她不愿意。只是,很多事不想嘴上的话那般,可以轻易说出,轻易做到。至少,现在的她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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