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儿,三娘可不会说谎的哦。”三嫂蹲下来揉了揉男孩儿的脑袋宠溺道。
“啊,爹爹,爹爹!”兴奋的煌儿转身就往大堂跑去,他奔跑着,喊着!急切着,又兴奋着。
他做梦都想看到活着的父亲,那个在母亲拿着的照片上,身躯挺拔穿着军装的父亲!也只有在思念的时候,在梦中喊着,梦见他。
一声声爹爹传入大堂,这喊声让郭小五猛然站立起来!这喊声熟悉而陌生,血浓于水,他感觉这一声爹爹是喊的自己,不由自主的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看向大堂之外。
院落内奔跑过来一位五六岁的男童,看面容轮廓郭小五感觉到那融入血液内的亲热:‘这是我的儿子!?’
“是煌儿,小五!”郭老三微笑道。
听到三哥的话,郭小五再也不停留!疾步赢了过去:‘这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
“爹爹!”
“煌儿!”
这一刻仿佛永恒的定格,那小小的身影在郭小五额视线中,他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表达内心的感受,这是一种心疼,一种宠爱,他张开双臂抄起奔过来,近在咫尺的儿子,抱了起来。
“咯咯咯……”
郭小五把儿子甩了一个圈,直接放到了脖子上!让儿子骑着,煌儿在这个过程中发出咯咯的笑声。
“爹爹!你放我下来,让我看看你是不是我爹爹。”煌儿挣扎着说道,血脉已经让他幼小的心灵确认这就是他的父亲,但他还要看看,还要确认一下!是不是娘手中拿的照片上,一模一样的父亲。
“好好好!”郭小五连续三个好字,来表达激动的心情!他把儿子从脖子上举起来,让后抱入怀中。
煌儿清澈的眼睛看着郭小五,然后咯咯一笑叫道:“爹爹!”
“哈哈哈哈……”郭小五听得顺耳,哈哈大笑起来!儿子一声爹叫的好,这一刻把他的心都已经融化,所有的忧愁烦恼尽去,他感觉自己的人生又有了新的意义。
郭小五双手举着儿子,儿子的笑声儿子的面容,这一刻充斥了他整个世界。
“哎呦,我的小孙子哎!”
娘的声音让郭小五身躯一颤,蹲下身子把儿子放下来!眼前家人都走了进来。
爹娘,兰儿,还有哥哥嫂子们,侄子侄女们,几十口人有说有笑的踏入了院门。
“奶奶!”煌儿看见奶奶,转身扑了过去。
“哎呦!我小孙子越来越重喽,奶奶都抱不动喽。”蹲下来把孙子抱起的小五娘,满脸的宠溺。
“娘!”郭小五喊了一声。
亲人们都安静了下来,停下脚步看向郭小五!他们印象中,思念的小五,如今穿着将军服,披着军大衣!英姿挺拔的站在他们的面前。
他们看到了,看到了曾经带着坚毅离去的少年,如今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影子!还是那坚毅的面孔,但带着的是岁月侵蚀的沧桑,与那双鬓花白的发丝。
娘的身躯一颤,看向郭小五!这是从她肚子里生下来最小的儿子,他如何不心疼,不思念。
二嫂把煌儿接过来,煌儿安静的看着。
“爹!”郭小五喊道。
“哎!”拿着烟枪的郭老捏,把烟枪别在裤腰带上,答应道。
“兰儿!”郭小五再次喊了一声。
兰儿没有回应,掩嘴抽泣起来!那是他的男人,他等待的男人回来了,日思夜想的丈夫回来了,他现在正站在自己的面前,站在自己的面前。
“我儿啊!”反应过来的娘心疼的走了过去,她脚步蹒跚,一步步靠近小五,脚步很急。
郭小五看着娘蹒跚也愈加苍老的面容,快步迎过去,跪倒在娘的跟前。
娘哭泣着,心疼的摸着小五的面庞!把这个儿子搂入自己的怀里,说道:“长大了!受苦了,我的儿啊,你的头发都白了,白了!”
“娘!”郭小五忍不住哽咽起来。
要说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地方是哪里,郭小五会毫不犹豫的说是娘的怀抱!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母亲最心疼自己,最心疼自己的孩子。
所有人都很安静,看着因为心疼而颤抖着双手,抚摸儿子面旁的母亲!看着变得如孩子一样哽咽的郭小五,已经成为一名将军的弟弟,叔叔。
“好了,好了!老婆子,都回来了,哭什么!都应该高兴起来。”郭老捏打破了气氛,对着老伴说道,然后深深的叹息一声。
娘擦了擦眼泪,郭老捏把郭小五扶起来,拍了拍郭小五的衣衫,正了正郭小五的将军军帽说道:“看看,都是将军了,还跟个孩子一样,都进去吧。”
“都进去吧!有什么话进屋里再说,外面冷。”三嫂说道,请家人进大堂。
郭小五笑着去拉住兰儿的手,他能明显的感受到自己在拉住妻子的手的那一刻,妻子的颤抖!郭小五把兰儿拥入怀里轻柔道:“兰儿,我回来了!”
“回来了!我等你等的好苦,好苦好苦!”兰儿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感,大声哭泣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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