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张老汉才把王兽医的棺材买好,让扔抬入了大堂内!跟着来拉棺材的一辆骡马车,车夫瘸了左腿,走路颠簸,皮肤墨黑面上密布操劳的皱纹,很深坳,腰里别着大烟枪,吞吐间一嘴的大黄牙,其个头也不是太高。
“运到乡下可是要加钱,张大哥这可不是一般的活计,不是发大水家里解不开锅,我可不想做这单子活儿。”车夫的声音苍老,听起来有四五十岁的年龄,但那消瘦而佝偻的身子!全身都密布着岁月的沧桑。
“钱的事儿您放心,少不了您的!这年月能有活儿干已经不错了,30文钱算是最高的了,您要是不愿意啊早说,我去请别人吗?”张老汉回应道。
“哎!世道难啊,好了,我也找了几个后生,一人20文这可是说好的,可不能说没钱。”车夫担忧道。
“还怕不给你不成,你们先歇会儿!厨屋里有烧好的凉开水,自己动手去找,休息一晚上明早就走,我招人把这房子兑了。”张老汉说道。
“张大哥,房子里死了人!找人来也给你压价,等今儿过来明天再来,也没有人知道,也能卖个好价钱。”车夫提醒道。
“说好了管饱一顿饭,主家可不要赖账!”
总共来了六个青壮,其中带头的说道!其身材魁梧,骨头宽大,因为受灾依稀可看见起初那五大三粗的模样。
“只要肯掏力气,自然管饱!都是老实人家,俺可做不得那种欺人的事儿。”张老汉回应道,面色严肃而认真,看上去有些生气。
但这样看起来才算是有信誉,主家都被说的脸红脖子粗了!也知道是爱面子的人儿,也就放心了下来。
“世道不安啊!有的人死了就死了,直接就抛尸荒野,碰见好心人直接挖个坑给埋了!受了大宅有些能耐的还能过得去,这能掏力气的连自己养活好都够呛。哎……”车夫唠叨了几句,抽着烟袋锅就坐在了马车上依靠着!他这骡马车可是家里唯一的指望,就是睡觉也要跟自家骡马睡在一起。
“大家伙帮忙把棺材抬进去,把我那老伙计睡上!”张老汉喊了一声,他此刻手里端着一盏灯,是用大碗碗里面是棉油,用棉布做灯芯做出来的,用绳子绑着,作引路灯用。
“好嘞!”
六个青壮起身走到骡马车旁,一声声吆喝中把棺材给抬下来。
“一二一啊!使劲!”
“嗨!”
“棺材可是柏木的,小心着点儿。”张老汉担忧道。
“放心吧老叔,柏木的结实(坚韧)弄不坏。”
棺材从马车上卸下来后,领头的青壮回应道。
“那也要轻点儿放,抬的时候路上放重了,我这老伙计啊难受。”提起王兽医,张老汉浑浊的泪水就滚落了下来,以后啊他就没有能无话不谈的老伙计了。
“记得了!老叔放心就好。”领头的青壮回应道。
张老汉这才松口气,拿出铜钱一人给了一枚,这可是辟邪的钱儿!青壮们都接入手中,因为是白活没有人会客气,谁都想大吉大利,不想沾染上晦气。
棺材用胳膊粗的麻绳捆好两段,前后各一段!用了两根解释的木杆给穿起来,一根木杆在一边,两头各一个壮汉,中间一个。也就是前后两个,中间两个。
“兄弟们!一二三,起……”
在领头的青壮喊出声后,棺材被抬起来一步步挪向大堂。
“大王啊,把你王老爹抱起来!”在棺材进入内堂的时候,张老汉喊了一声。
郭小五起身把王老爹抱起,等棺材落下正堂后!棺材板打开,草席被张老汉铺里面,又放了几枚铜钱用一块砖头做枕头,让郭小五把王兽医放进去。
车夫此时走了进来说道:“张老哥,知道您的老家,钱儿呢晚些也没有什么!这院子可要卖个好价钱,不如咱就上路吧,后生们力气都出了!也让这老哥哥啊,早点入土为安的好。”
“那也好!”张老汉寻思了一下说道,城里的院子能卖个好价钱,他还是为自己这个义子考虑!多一分钱就有一分钱的好处。
郭小五并没有吭声,他那步枪被他背了起来!他还是决定等王老爹的事儿办了,就要去报仇。
“大哥是保乡团的?有枪的可都是厉害人物啊,到了镇上大哥也要多担待点。”领头的青壮对着郭小五客气道,那枪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有的。
现在保卫团,游击队,护乡队啊能有枪拿着的手底下可都有好些个兄弟,也算是有势力的体面人物。
别看地方的势力那么多,但他们的武器一般都是红缨枪,长矛,大刀片子!装备破旧,队伍很穷,厉害点儿一个护乡队三十个青壮,有个三四把枪就不错了。
郭小五并没有理会他,这让他很尴尬!但也并没有什么不高兴的,毕竟这棺材里的可是这人的长辈。
“要穿孝,双腿上啊栓着麻绳,举着罩子跟着车走,挑着这引路灯到家里,前段时间啊我老家了一趟,大睡过后啊家里那院落了还能用,房子我也找人修好了,在后院的一处高岗上是个好地势,以前啊我就找人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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