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松墨转头看向七尺,咬牙切齿地说道。
只要有情感,便会受到限制。
曾经的松墨或许可以在这儿来去自如,但现在的松墨连迈出一步,说一句话,都要拼上全部的力气。
“给了他,我们和宋翎也会死。”七尺不信长安会说到做到,眼底满是戒备,“情锁在你手上,就算我们交出了蜃魂珠,你也完全可以在拿到后杀了我们。”
寂夜没吱声。
也没动。
最晚一个到的他像是作壁上观的局外人,眼神平静,同时也透漏着几分诡异。
“你……说句话。”七尺扭头喊了寂夜一声,在看到寂夜没有任何反应后,心道不好,寂夜这怕是跟宋翎一样着了道。
事实上,能走过第二层郁白老人的阵,寂夜是牺牲了一些东西的。
七情六欲。
寂夜失去了七八分。
恰恰是剩下的这几分,让寂夜在面对情锁时,一下子就失了神,整个人被限制在了一片茫茫黑雾中。
他想要出去。
因为他看到的最后一幕,是宋翎被掏了心。
然后就在寂夜使尽了浑身解数,想要破开周围的黑雾时,一道温和又有力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不要着急。”
是宋翎的声音。
“你在哪儿?是你吗?宋翎!”寂夜大喊了几乎,四处张望着,企图找到声音的方向。
“是我。”宋翎应声。
早在长安动手之前,宋翎就偷天换日,用剩下那枚灵骨指环化作了自己,重演了雷劫到来时的那一招。倒不是说宋翎提前察觉到了什么,只是那种惶惶然的不安感让她不得不破釜沉舟。
之后发生的事,应验了宋翎的不安。
可隐匿身形的宋翎同样被情锁控制,既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漫长的挣扎与探索让宋翎渐渐获得自由,而真正让宋翎能够开口的,是寂夜误打误撞使出的术法。
来自寂夜方向的柔风吹过——
她感觉到自己身上有一层枷锁被震碎。
很快,宋翎又发现也仅仅只是能说话而已,并且,她的声音只能传到寂夜的耳中,在场的其他人并不能听到。
“情锁该如何解?”宋翎问。
寂夜摇了摇头,想到宋翎看不到,又连忙说道:“我也不知道,这东西从前只在书上见过,怎么做,怎么解,书上并没有提及。”
“现在他没有杀我们,是因为他不知道蜃魂珠在谁手里,同时又怕我们藏着什么手段。”宋翎分析道:“他服了离魂水,又与七尺斗过一场,现如今他自己的情况应该也不是很好,现在看他那般胜券在握,也不过是外强中干罢了。”
宋翎必须要尽快找到情锁的解开方法。
他们不能让长安有恢复的机会。
外头的松墨也在不断地撞击着自己身上的束缚,他双目血红,眼底的杀气几乎要化作实质。
“不交出来,那我就自己来搜咯。”长安闲庭信步般地走到七尺面前,抬手落掌,搭在七尺的肩头,说:“放心,我说过不杀你们就一定会留你们一条命。毕竟,我要的也只是那颗蜃魂珠而已。”
被情锁限制的众人想要藏个东西,或毁掉某个东西的话,并不难。
而这,也是长安没有一开始就下狠手的原因。
一方面,长安需要恢复体力、扛过离魂水带来的痛苦,另一方面则是防着蜃魂珠被这三个人中的某一个毁掉。时间对长安来说,是此地此时最好的帮手。
“或许你应该杀了我们,否则,待我挣脱这情锁,必要一口咬死你。”松墨粗喘着气,恶狠狠地说道。
两道血痕在松墨的脸上出现。
过于暴烈的自毁性挣脱让他身上不断增添着新伤,可他没有犹豫半分,甚至没有停下的意思,依旧不断撞击着,伤痕也在不断增添。
过了一会儿,长安搜完了七尺,却没有找到蜃魂珠的痕迹,于是便将目光转向了寂夜。
“你要蜃魂珠做什么?”
“如果只是要蜃魂珠,为什么会将我们三人困在这里?还是说,你已经没有力气解决我们了。”
七尺挑衅着长安,高声说道。
从容的长安回眸去看七尺,点了点头,回答说:“没错,我的确不只是为了蜃魂珠。我的师妹需要一颗沾了元婴之血的情核,等找到蜃魂珠,我再来一一收拾你们,让情锁趋于完善。”
种在小环身体里的情锁会一点点汲取小环的血,会吸收四周炽烈的情感。
由此,情锁才能被催化成情核。
换而言之,松墨和七尺现在越是愤怒,越是想要杀了长安,那才是正中长安下怀,让情核快速成型。
说这些话的时候,长安并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
只可惜,蜃魂珠同样不在寂夜的身上。
他目光看向松墨,走近时,两指毫不留情地插进了松墨的肩胛骨,指尖如锋利的刀刃,将松墨的肩膀毁得血肉模糊。
“东西在你身上?倒是聪明,三人中,也就你烈性一些。”说完,长安屈指一收,抓了满手的血收回来,“但这种负隅顽抗又有什么用呢?你们终究只是砧板上的肉,任我宰割罢了。”
摊手时,长安的掌心赫然便是散发着淡淡金光的蜃魂珠。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半空中突然伸出一只苍白纤细的手来!只见那手飞速下探,一把捞过那蜃魂珠,并反手将长安推了出去。
“我说……师兄高兴的未免太早了些。”衣衫褴褛的宋翎虚浮在空中,把玩着蜃魂珠,说:“怎么不确定一下我死我到底死没死透?上回在微闾山没被我骗够吗?该是长一些记性了,我的好师兄。”
长安铁青着脸仰头去看宋翎。
同时回神的还有寂夜,他踉跄几步,跌坐在地上,七窍流血。
“不,这是第三次。”长安没头没尾地说了句,接着以拇指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敛眸道:“阿翎,我知道你没死,我的本意也并不是杀了你,只是你好像并不在乎这个。”
宋翎嗤笑了声,俯瞰着长安,怪道:“我为什么要在乎?师兄倒是昏了头了,你几次三番暗害于我,我巴不得你死啊!不杀你,你难不成以为我是心慈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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