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文也没闲着。
他提剑上来,将褚英交给宋翎后,反身迎向褚即白。
“替我保护好大小姐和宗主。”涂文沉声说道:“你要的绫罗沙必须是他们二人都活着的情况下,才能拿出来。”
难怪。
难怪褚玲珑会心甘情愿地进来,原来还有这么一层。
宋翎低头看了眼差不多要断气的褚英,不由地叹了口气,认命点头,转身掠出了大殿。直到这时,宋翎也没有松开端嵘。
虽然宋翎不知道端嵘遭遇了什么,从前自己与端嵘也没有多少交情,但就冲她帮着下山一次,此刻宋翎也绝对要先带她离开八方祈福大殿。
“里面怎么样?”松墨蹲在门口问道。
“你进去帮帮忙吧。”宋翎俯身检查了一下褚玲珑,看她没有伤,睡得挺好,便放松了些,说:“我刚才在里面撒了点血,暂时能压制底下的鬼气。不知道褚即白会不会用到鬼气,不过,这东西还是压制着好。”
松墨歪头往殿内看了眼。
恰如褚即白说的,其实八方祈福大殿并不能进出自如。
可宋翎和松墨之间的链接是非同寻常的,更别说松墨还在外面影响着大殿外层的禁制和法阵,所以不管是宋翎自己,还是她带人,都能畅通自如。
“行,我进去帮他,你在外面小心些。”松墨心有余悸地回望了一眼宋翎,舔了舔爪子,说道:“里面那个疯女人不知道能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你不许切掉互感,这样我才能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受伤。”
先前宋翎在大殿里中了褚即白的术法,松墨能清楚感知,所以连带着帮她承担了一部分,也算是正好帮上了忙。
宋翎这会儿倒是乖巧地点了点头,笑道:“当然,别怕,往后我不会轻易切掉你我之前的互感了。”
眼见着松墨放心进殿,宋翎扶着褚英躺下,尔后蹲在一旁,垂眸问他:“现在这个情况,不知道宗主有什么法子?此地的麻烦不单单是在八方祈福大殿,宗主若继续扮猪吃老虎,那恐怕会失去两个女儿。”
一直闭着眼睛的褚英抬眸看向宋翎。
“你知道我醒着的。”褚英说道。
“很难不知道。”宋翎朝后一坐,盘腿开始调息,说:“我不知道你是在图谋什么,但你也听到了,我需要绫罗沙,你女儿就是用这个来与我交易的。所以,宗主在我眼皮子底下时,最好安分些,不然我不能保证我的脾气。”
宋翎的鼻腔里还残留着灼烧感。
褚即白那几招对宋翎其实有很大的伤害,只不过宋翎很能忍,又很能装,再加上还有松墨为自己分担,所以褚即白没看得出来,还以为失手了。
此时宋翎调息,一来是希望松墨少感受点儿她的痛苦,二来就是防备着褚英捣鬼。
“阁下是?”褚英问。
“重要吗?”宋翎没有睁开眼,从容地说道:“我是谁对宗主来说不值一提,宗主只要知道我有那个扰乱常山道的本事就足以了。如今你失去了得力大弟子,两个女儿又反目成仇,难道你还不打算选一边站吗?犹豫久了,可是会生岔子的。”
在殿内时,宋翎看褚英的态度,分明就是还想着缓和姐妹间的关系。
但宋翎清楚。
褚玲珑和褚即白之间,已经没有任何斡旋的余地。
“换做是你,你会怎么选?”褚英问。
宋翎蹙着眉头,扁嘴道:“如果是我,那当然是选个最占优势的就好了,大女儿虽然不会术法,不能修炼,可她不是还有个了不起的护卫?”
轰隆。
两人说话时,大殿传来了轰天的巨响。
甚至乎,那写着八方祈福大殿的牌匾都震颤了一下,簌簌落下不少灰尘。
“我之所以对即白要求很高,又对玲珑关怀备至,是因为她们本就是命盘相冲的一对。”褚英敛眸,将故事娓娓道来,“即白是守,玲珑是攻,她们一人当宗主,一人执法,对常山道来说,才是最好的结局。”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褚英在一开始对待两姐妹不同的态度,也就注定了褚即白会艳羡、嫉妒,从而导致她走上如今这条不归路。
“是,就像你说的。”褚英像是老了十岁,眉眼间满是疲惫,“我现在只能选一个女儿保住,甚至再拖久一点,女儿连带宗门都会覆灭。”
二女儿的疯狂,褚英已经领教到了。
如果她赢了,常山道和大女儿恐怕都会走向灭亡。
“这是定海厌鬼鲛珠。”褚英弹指丢了个黑色的圆珠子到宋翎的手里,随后阖上眼睛,说:“她养我在八方祈福大殿你这么久,一来是想要知道这定海厌鬼鲛珠下落,二来就是希望密令会如期举行。”
长老们死了没关系,只要能拿到他们手上的夺命玉牌,褚即白将来换上新的长老就成了,说不定还会更听话。
宗主却不行。
密令会最后一关需要用宗主的精血开启,当胜者走进名为流芳的界外之地,便能开启常山道传宗的密藏,拿到常山道宗主令牌。
既然是要精血,那就得确保宗主在抽血之前活着。
“这处大殿我不知道要怎么破解,就交给你了。”褚英往褚玲珑的方向靠了靠,有气无力地继续说道奥:“定海厌鬼鲛珠是即白走这条路必须要的东西,有它,你起码能在紧要关头控制住她那暴虐的脾气。”
砰!
大殿里头又响了起来。
地动山摇。
正在这时,原本被宋翎封闭了五感的端嵘突然坐起来了。
“我在哪儿?”她拧着眉头,有些疲惫地问道。
宋翎回过神来,扭头看她,反问:“你这是清醒了?刚才看你那一脸呆板的模样,还以为你被夺舍了。”
不过想想也是,里头褚即白如果真的受了伤,伤到内府或元神,那么她对术法的控制也就不如从前,正好能让端嵘清醒过来。
端嵘听到宋翎的声音,也有些诧异,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瞪着眼睛说道:“你怎么在这儿?我怎么会在这儿?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一连串的问题得不到解答。
‘七侍女’,这个由魏平秋说出来的东西,恐怕只能由褚即白来解释了。
如果到时候她还活着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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