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杀扶着铁门站了起来,他的手掌触碰到门上的时候留下来一个湿漉漉的血手,屋内跑出来一个男孩子,萨奇冲了过来扶住夜杀,担心地问道:“戒,你没事吧?戒?!”
戒摇了摇头,对萨奇说:“扶我到屋内说话,我和这位有事要说。”
三人一同到屋内,小房子内破破烂烂的,油灯内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灯油,闪烁着明明灭灭的暗淡火光,风过便会熄灭。见状,萨奇从抽屉里拿出一小瓶灯油,小心翼翼地滴进去几滴,犹豫了下,一咬牙,狠了心灌进去半瓶,心疼地盯着剩余不多的灯油一脸悲伤。
戒说道:“坐吧。”
小破椅子摇摇欲坠,一坐就要塌了似的,顾书白站在原地摇了摇头,说道:“请问您是?”
“我叫戒,是个夜杀,我能看得出来你也是夜杀。”他目光落在顾书白手中的短剑上,“但是你不是血统纯正的夜杀,所有斯巴塔亚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你,他今天为了寻找我,带了一专门能嗅出夜杀踪迹的风鼬,那是种不到巴掌大的动物,是追踪夜杀的好手,因此而连累了你。”
顾书白没有隐瞒地点了点头:“是,我是夜杀,我承继了海利的血统。”
“我认出了你腰间的这把剑,我离开羽族故乡的时候,海利还刚成年,我们算是朋友。”
“斯巴塔亚为什么要追捕夜杀?”
“他需要夜杀的血液激活恶毒的阵法唤醒沉睡的暗神。”
“那你?”顾书白又问道。
提起这个,戒的眸子里带着浓浓的恨意:“我是从那里逃出来的,斯巴塔亚关押了我和薇,薇认为我的实力更强一点,绑着我逃出了那里,但是,斯巴塔亚的监狱守卫森严,又有大魔法师镇守,我勉强捡回了一条命却活不了多久。”
“戒!”萨奇悲戚地喊了一声。
戒眼神温柔地看着萨奇,说道:“萨奇,你是个好孩子,谢谢你。”
萨奇抿了抿唇,用力摇了摇头。戒对顾书白说:“我逃到局势最复杂的恶魔窟里,正好撞见萨奇被这里的恶霸欺凌,我将萨奇救下之后让他带我来这里。”
萨奇立刻说道:“戒总是会给我讲很多古树,讲恶魔窟外的故事,他告诉我,恶魔窟外的食物是温暖而又柔软的,床也是铺满了绒毛而并非硬邦邦的,外面的人会唱着歌欢迎春天,树上不再萧条,而是结满了累累的果实,会将枝头都一并压弯。”萨奇眼眶发红,哽咽着说,“戒,你说过,会带我去外面的世界,让我远离冰冷的恶魔窟,你说会给我介绍你的家乡,介绍那里的风土人情和你的朋友戒你、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戒笑着摸了摸萨奇的头发,他微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出那些残忍的话,复杂的眼神里却填满了会让萨奇悲伤的情绪。
他对萨奇说:“你还那些世界你都会亲眼看到,只不过你的身边会有你的朋友,相伴你一生的朋友。”
萨奇的眼泪涌了出来,他看到了戒胸口前不断流淌的血液,知道那层黑衣下面藏着多么狰狞可怕的伤口,也知道在昏迷之中的戒感受到了同伴的气息是如何撑着最后一口气从床上挣扎起来的。
萨奇张开嘴巴,想说话却是抑制不住的嚎啕大哭,眼泪鼻涕混作一团,将本就脏兮兮的脸哭得一团糟,戒无奈地说:“好了萨奇,别哭了,你想把斯巴塔亚引来吗?”
“我、我不想”萨奇立刻止了哭泣,仍是控制不住地抽噎,打着嗝断断续续地讲话。
戒说道:“萨奇,我有些话要对我的同袍说,你去后院帮我们望一下风,麻烦你了。”
“我这就去。”萨奇认真地点了点头,左右看了看,从墙边上捡起了块断裂的桌子腿,不顾一头尖锐凌乱的木茬拎了就往后院走去。
等萨奇走后,戒对顾书白说道:“我时间不多了,和薇被困在监狱中的时候,我们研究出了一种对付斯巴塔亚的方法。斯巴塔亚多年不老的确是因为他体内有精灵的血统,但是究其原因是暗教主祭司在他体内存放的魔法水晶,其位置大约在与心脏对称的胸口位置,我们有办法可以摧毁它。你将短剑送上来。”
“好。”顾书白捧着短剑递交过,戒接过顾书白手中的短剑,从怀里掏出一颗明亮的宝石,宝石贴着戒的身体存放,上面沾到了戒的鲜血,只见那些腐臭的血液沿着宝石表面滑坠下来,落入戒的掌心之中。
戒念诵着魔法咒文,这颗明亮的宝石与海利的短剑上的宝石相互呼应,同时发出璀璨的光芒,一束魔法元素从宝石上蹿了出来,在共鸣之中跃入短剑上的宝石。海利的短剑被温柔的白光包裹着,闪烁了片刻之后重归寂静。
戒说道:“这样还不够,我还需要一些材料,请你尽快将这些材料带给我。”
这是海利的短剑要升级的材料,顾书白扫了一眼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有几样材料他这儿和公会仓库内都没有,顾书白决心去交易行看看,但是此刻有“锁定”的b在身上,他不敢随便离开这里,扫了一眼好友列表,迟惟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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