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谁要见我?话说你是谁?
那人显然有些不耐烦,就对我说:我叫阿龙,再跟你说最后一遍,是主动跟我走,还是让我绑着你走!
我连忙说:哎哎哎。
你先告诉我是去见谁啊。
阿龙不再废话,一把抓住我的脖颈,直接将我揪出了售票台,陈伟一看,急了。当即一脚踩下刹车,过来就拽着阿龙说:弄啥咧!弄啥咧!给我松手!
我正想劝陈伟不要管这件事。谁知阿龙一甩胳膊,反手一巴掌打在陈伟的脸上。
啪!
这一巴掌,我听着都疼,陈伟被甩的连退好几步,从地上起身的时候,鼻孔里已经流出了鲜血。
“不要逼我动手!有个人性命危在旦夕。必须要你去!”阿龙咬着牙说完这句话,直接拽着我走下了公交车。
下车之后,阿龙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塞进嘴里,吹了一个拐弯的口哨,也就是俗称的流氓哨。
他这一声口哨,声音可真响,估计是常年练习的结果。
远处的一辆黑色轿车,快速的行驶了过来,在我们面前停下,阿龙揪着我的衣领,拽着我上了车。
在车上,我问:那什么,我就想知道是谁要见我,不方便透漏吗?
阿龙我俩坐在后排,他显得有些忧心忡忡,过了一会。对我说:该你知道的自然让你知道。不该你知道的,你就别多问。
这怎么有种黑道片的感觉?
不会是要灭我的口吧。
车子行驶的速度很快,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在市区一处地下停车场停了下来,阿龙还是拽着我走,我挣脱开他的手掌,说:别拽我,我不是三岁孩子,我自己会走路。
跟着阿龙上了电梯,一口气上升到二十六层。从出来之后,发现这是市区的一座商务大楼,只不过这一层装修的很像是居家住所,而且门口还站着几个身穿白大褂的人,像是医生。
进了房间之内,映入我眼帘的,正是一群医师,正埋头围在一张玻璃圆桌前,拿着手中的铅笔,比比划划。
阿龙走在最前边,丝毫不说一句话,就这么带着我往里边走,路过那群医师的时候,我特意朝着玻璃圆桌上瞄了一眼,上边铺了一张图纸,图纸上画着一个人,平躺的样子,而且那个人的身上许多地方都做了标记,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不多时,阿龙带着我走到了最里边的一间房,站在房门前,阿龙说:里边我就不能进去了,你自己去吧。
我半信半疑,推开了房门,房间里很安静,正东方的墙壁上有一个大屏幕,东北角有一个病床,上边躺着的,竟然是...
鬼王!
别的不说,那冰晶面具我实在是太熟悉了,鬼王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软管,正东方墙壁上那个大屏幕上,显示着一幅幅犹如细菌滋生的画面,我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而在房间的南面,靠近窗户的位置上,有一条长桌,长桌上摆放着许多器皿,器皿内浸泡着心脏,肝脏,脾胃一些人体器官。在屋子里西面的墙壁上,甚至还并排摆放了十几具骨架,看那骨架的身高,应该是跟鬼王一模一样的。
我悄悄的走到了鬼王的身边,而屋中另外一个女护士走了过来
我嗯了一声,鬼王虽然闭着眼,犹如将死之人,但他还是颤巍巍的伸出左手,朝着门外摆了摆。那个女护士心领神会,转头走了出去,顺手又关上了房门。
站在鬼王的身前,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原来这个要见我的人,就是鬼王。
“阿布,承天启地,碎了。”这是鬼王的第一句话,冰晶面具下,我甚至看不到他的嘴巴在动。这句话真是轻声呢喃出来的,也可以说是从喉咙管里挤出来的。
承天启地碎了,鬼王所修炼的本事肯定也达不到了,他的心态肯定很难过。
鬼王抬起了手,我赶紧握住,说:没事,抽空再找一个吧。
鬼王笑了笑,鼻腔中发出轻轻的笑声,声音虚弱的说:没用了,承天启地碎了,就代表我的命运碎了,你看到桌子上那一团蓝色砂砾了吗?
说话时,我转头朝着南边的桌子上看去,在角落里,一个玻璃瓶中,装着许多蓝色的砂砾,而且令人惊讶的是,那些砂砾竟然可以漂浮在瓶子里,似乎不受地心引力的控制。
“承天启地中的力量消散了,这件宝物毁了,而我也功亏一篑,我的生命不多了,在这世间,能救我的人,唯有你了。”鬼王说话时,很虚弱,我几乎是把耳朵伏在鬼王嘴边去听的。
鬼王一直没有睁眼,可能是屋子里的灯光有些刺眼,我伸出手掌,遮盖在鬼王的额头上方,为他遮挡一些光芒。
“你知道我是怎么存活下来的吗?”鬼王小声问我。
我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鬼王指着东面墙壁上的大屏幕,说:一方面是这些医学家,从每一个身强体壮的人身上取出各自对应的器官,装进我的身体,另一方面在我体内滋养特种微生物,活跃血液流动,维持心脏正常跳动,如若不然,我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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